赵斐态度一柔,小戚氏便知有戏,她立刻把他拉了坐下,盛出还冒热气的鸡汤,用调羹喂赵斐,赵斐喝了两口,就推开了她的手:“我已经用过晚膳,实在喝不下了。”
小戚氏放下调羹,大胆的抱着赵斐的脖子坐到他的腿上,娇滴滴的:“将军,妾身这么乖,这么听话,将军没有赏赐吗?”
赵斐道:“明日去管家处领。”
小戚氏抱着他的脖子摇:“人家才不要那区区百两银子呢。”
赵斐把她手拉开:“那你想要什么?”
小戚氏委委屈屈:“将军都多少日子没有看过我们鑫儿了?那孩子每日都哭着找爹爹…”
赵斐却道:“叁岁不到的孩子人都记不住,怎么天天哭着喊爹爹?好了,你到底为何事而来?”
小戚氏期期艾艾的道:“既然夫人重病,那么可以由妾身操持及笄宴吗?不是说,王爷和姐姐也会参加吗?他们夫妻的喜好和口味没有人比我还要清楚了!”
赵斐眸光深深的瞧她一眼,倒真的认真思索起来:“你先回去,明日我再给你一个答复。”
小戚氏哪里肯走?她纤纤玉手从赵斐胸膛滑下,往他下腹而去,只差一点,她就可以摸到那庞然巨物之时,被赵斐捉住了手腕,男人语气很不耐烦:“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小戚氏羞愤离去。
次日一早,赵斐刚醒,便听门外通传,道是二小姐求见。
赵馨。
赵斐快步打开门,道:“怎么了?莫不是你娘病情加重了?”
赵馨连忙摇头:“娘亲没有病情加重。”
赵斐隐隐松了口气:“你来所谓何事?”
赵馨小心翼翼的道:“听闻爹爹要大肆操办大姐的及笄宴,可娘亲病了,不能操劳,如果爹爹不嫌弃,女儿愿代为操持。”
赵斐心一动,赵涵赵馨都大了,确实到了该学着持家的时候了,这个宴确实是个历练的机会。
赵馨担心赵斐嫌弃自己没经验,道:“若有不懂的,女儿会请教小婶婶。”
赵斐温和的道:“去吧,不拘银子。”
赵馨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多谢父亲。”
赵斐望着她的笑容有些失神,记忆深处,是有这么个小人儿每天傍晚都垫着脚张望着等他回府,一看到他,露出的,就是眼前这个微笑。
等他回神,赵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
面对赵馨的请教,林熹绞尽脑汁的回想自己的及笄礼。
很寒酸。
她记得当时自己一直跪着,林玉壑作为父亲是坐在椅子上的,她不曾抬头,也不知道林玉壑是用什么表情注视着自己的。
嬷嬷用一双这世上最温柔的手,为她挽了个发髻,插上一根娘亲的遗物。
就结束了。
赵馨离开后,林熹静静地掉了一会泪。
这种亿起往事和旧人的伤感,是无法抑制的,整个人都是悲伤的,鼻头发酸,眼泪擦了一次又掉下来,她再擦的时候,有只小小的手伸了过来,林熹转头一看,赵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小人精一样搬来一个凳子,跪在凳子上伸着手要帮她擦泪。
林熹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赵斐赵蕴两兄弟很忙,除了排兵布阵之外,白日里还要练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他们以身作则,白天几乎都泡在军营,汗淋淋的回来一看,妻子女儿眼睛都红红的,赵蕴感觉天都塌了,围着她母女二人打转,急的不行:“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欺负你们娘两了?是下人吗?还是大哥那边的人?你们说话呀!”
林熹早就不哭了,就是眼睛的红肿一下子恢复不过来,十分无奈:“没有人欺负我们母女,你快去洗洗,这就摆桌了,厨房里炖了两个时辰的鸭子,香的不得了。”
赵蕴才不信她,他把赵悦抱起来,专注的盯着女儿:“悦儿乖,告诉爹爹,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赵悦老实回答:“悦儿看见娘亲哭了,悦儿也想哭,就,就红了。”
赵蕴继续问:“悦儿看见娘亲哭了呀?那悦儿知不知道娘亲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什么人欺负你娘亲了?爹爹和悦儿一起帮娘亲报仇好不好?”
林熹哭笑不得的拉他的胳膊:“真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哭的。”
赵蕴冲她急吼道:“没人欺负你怎么就哭了?我早就暗暗发过誓,你以后只能在我身下哭!”
林熹闹了个大红脸,嗔道:“在孩子面前你胡说什么呢!”
赵蕴也自觉在赵悦面前失言了,他尴尬的把赵悦放下,闷头去了净房沐浴更衣。
林熹把赵悦搀扶着坐好,为她盛了小半碗菜,哄她先吃,然后自己跟着去了净房。
赵蕴沉在又高又大的澡桶里。
她看着他的背影,满地浮起柔情,弯腰在他的后肩颈亲了一口。
赵蕴傲娇的哼了一声,很不满:“问你你都不告诉我。”
她自后面圈住他的脖子,一下接着一下的亲他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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