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真的,他一开始不太喜欢这个姐姐,满身锐刺,他不动不靠近,也几乎要被沈黛扎地浑身都疼。
可许知意只是摸摸自己乖儿子的发顶,“对她好一点,知不知道,要好好保护你姐姐。”
这话沈知许听了,也照做了。
到如今,早就没办法淡眼看沈黛的难过了。
他一步都难迈。
僵着脚步,想起来了他做了很久很久的那个波比等身的玩偶,手指磨出血泡,都是划痕和针眼,做成的那个…波比。
沈黛抱着狗嚎啕大哭,满面泪。
一个还很小的姑娘,哭得像没有世界。
从那之后的沈知许不想看到他姐姐哭,每次看到都心疼的不行。
聂然蹲下去,握着沈黛冰冰凉的手,仰头给她擦眼泪,一点一点。
可她越擦,沈黛越止不住泪,一颗砸下来,掉在她手背上温度高得惊人。
沈黛哭地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早知道都要走,”沈黛说,“就不要来了好不好?”
“不好,”聂然强忍着难过,她这话可以回答,“没人愿意离开你,没有人早知道的。”
*
胡婶住进了ICU。
许知意叫沈黛回家睡几天,沈黛拒绝了。沈知许想要陪陪她,也被拒绝了。沈城看着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和聂然在车上,一路都没有说话。沈城忧心忡忡,最后加了聂然的好友,叮嘱她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他。
聂然点头应了。
路过二楼。
那只被救护车的阵仗吓到的阿咬茫然地被锁在屋外,最后趴在胡婶的房门口睡着了。
被沈黛捡了回去。
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能黏黏糊糊的缠她。
聂然顺顺猫毛。
沈黛彻夜难眠。
聂然晚上就抱着枕头和被子,去沈黛房间的沙发上打个铺。
看沈黛翻来覆去,听一片寂静里挡都挡不住的鼻音。
聂然轻手轻脚下了沙发,睡在沈黛的被窝外面,和她靠的很近,隔着被子把人拥进自己怀里。
沈黛就不敢动弹了。
然后,沈黛听见聂然在她耳边低语,近乎气音,有暖融融的热气扑耳。
“黛黛,”她说,“你别难过啊。”
然后沈黛逃了两天课,但很强硬的把聂然塞进了学校,让代欢还有她姑姑好好盯着人。
期中考确实还是第一名。
文科班没了聂然之后,重新顶上,成为了新的文科第一的是叶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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