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悠悠一眼窗外,她有自己的坚持:“如果我拒绝得不够彻底,那么别人仍旧会满心期待,时间越长,付出越多,到时候就真的要伤心死了。”
“而且,我第一眼就不喜欢的人,”沈黛转过眼,眼眸纯净有自己的世界,她就只是这样看着聂然,一字一顿,“在我跟前挤破了脑袋我也绝不会喜欢。”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委婉的。
越委婉,越痛苦。
她吃过优柔寡断的苦。
聂然心口一塞,她吃了苦,却牵牵唇角。
她一直知道,沈黛是个好姑娘,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从那年那个院子里,愿意分出视线给躲在树后,不笑不闹的自己。
用满含善意和最无辜的眼。
从那时起,沈黛就被捧在她心上——奉为神明。
*
夜晚静下来,人一点点散掉的教室里,沈黛和代欢坐在窗前,手里端着手机,戳几下屏幕,聊一会儿天。
聂然不安地看着两人似乎相依为命的背影,却只能苦逼的去办公室等着老师们的小灶。
她问自己,黛黛是直的,对吧?代欢不能有机会的,对吧?
……
简直…忧心忡忡。
人在办公室里,心都要飞回教室里以独特的姿态挤进沈黛和聂然之间。
上四楼是没有晚自修的,楼下喧闹亮堂,教师办公室里的聂然归心似箭。
“好好听!”
物理老师敲敲这好学生的脑袋,“我都看你瞄好几眼窗外了,怎么,答案在玻璃上啊?”
聂然低头:“没有。”
物理老师喝口菊花枸杞茶,哈口热气:“那就好好看看,你前几天的试卷错的都是什么题目,我都没敢想是你聂然错的。”
聂然:“是我粗心了。”
她总这样,说着卑微的话,姿态却清高,脊梁像青竹,风一吹,颤动竹叶,算是给人最大的面子了。
她心里装着事,学习便格外漫长。
终于被放出办公室,聂然脑海里的小剧场已经上演到沈黛倚靠在代欢肩上,沉沉睡去。
她简直要健步如飞,被三个人横空拦在走廊上。
这三个人蹲她很久了。
聂然总和沈黛形影不离,她们上赶着找事也不会挑在有沈黛在的时候。
“哟,这不是我们聂学霸嘛,怎么纡尊降贵到我们的楼层来了。”
阴阳怪气,尖锐刺耳,像阵不被欢迎的风。
聂然错身而过,可她低估了三个人,她们堵满了走廊。
聂然冷冷地抬了抬眼睫:“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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