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幼盏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接,总觉得自己这样子好像就接受了她的示好,之后再想甩脸色,就显得像过河拆桥了。
赵青岚看她半天没动,扬了下眉头:“怎么?现在是已经金贵到路都不愿走了?是不是还要我叫人给你八抬大轿请上车啊?”
舒幼盏:“……”
她劈手抢过赵青岚的雨伞,三步并做两步往校园外疾走而去,在心里愤愤地想:
这雨怎么就不能把赵青岚淋哑呢?
赵青岚比她高一些,闲庭信步地跟着她,走在氤氲着湿意的风里,盯着前面那人伞沿上半天聚不出一层水帘痕迹,在心底啧了一声:
娇气……
舒幼盏收了伞坐进车里之后,因为不想和赵青岚聊天,干脆翻出一包话梅味瓜子,咔咔啃着。
只是刚磕了一枚,捏着细长几瓣儿的瓜
子壳,左右环顾,既没有找到纸巾,也没看见环保垃圾袋。
舒幼盏盯着刚开封的包装陷入沉思。
隔了些距离的赵青岚从上车以后就摸出作业,摊开本子、抽出笔,没管车子偶尔的颠簸,心算着题目,在腿上的作业本里随意写下答案。
听见耳边的磕瓜子声变得谨慎而又缓慢之后,她斜睨一眼,瞥见舒幼盏左手用来放瓜子壳,很快就在手心里聚起一捧小山。
车停在红绿灯路口。
霓虹灯的暖色灯光落在窗玻璃上,被外头蒙着的一层细密水珠散漫反射,映得窗边人轮廓柔和,一颗颗数着瓜子怕瓜壳没地儿放的谨慎认真,和平日里一点小事就蹿火的样子截然不同。
只让人觉得可爱。
赵青岚看会儿她,又低头写作业,思路莫名加快了一点,还没等到舒家,就已经解决了今天的数学作业。
正好舒幼盏手里的瓜子壳多得放不下——
她把写完的作业本往旁边一递。
舒幼盏:“?”
她纳闷地对赵青岚说:“我不抄……”
赵青岚看她的目光逐渐微妙。
舒幼盏被她的眼神冒犯几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人是把本子递给自己暂时放瓜子壳。
可是……
“你……又在憋什么坏呢?”
舒幼盏眯了眯眼睛,打量她半晌,恍然道:“噢!我知道了!这马上到家了,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妈觉得我欺负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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