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着话,文霞回医务室换衣服,珍珍状似无意的提起:“这剪刀厂效益越来越好,可治安却不像话,也就是文霞姐人太好了……”
“嗯?她咋?”
珍珍指指车棚:“这几年也不知道是谁跟她有仇,每年都要丢几次车轱辘,也抓不着人。”
文二姐一怔,“我说呢,她怎么不骑车了,原来是被偷怕了。”脸上已经有点不舒服了。
“我还问她有没什么仇人,不然怎么总逮着她的偷啊。”这事是光头上的虱子,也就文霞心思单纯,不把人往坏处想,一直不相信是仇人故意针对。
“姐你们说啥呢?”
文二姐定定的看她一眼,“你自行车是不是经常被人卸车轱辘?”
“没……没有的事儿,姐咱们不说这个,待会儿我……”
“别转移话题,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文霞见瞒不过去,只能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咬着嘴唇点头。“咱们做人不能做得太绝,指不定是哪个孩子缺零花钱干的,这两年回城的孩子也多,跟没分配到工作比起来,这都不算事儿……”
文二姐白眼一翻,“得了吧文大慈善家,分不到工是你造成的吗?有本事他们卸劳动局去啊。”
珍珍生怕她们吵起来坏了大事,赶紧做和事佬,“你们是要回市里吧?正好我要去粮站买点糯米,我家老太太想吃糯米糍粑呢。”
三个人上了公共汽车,文霞很快又“姐”长“姐”短的叫起来,还隐隐带着小孩子对大家长的讨好和孺慕,珍珍更加坚定决心,这人算是找对了。
到粮站,她“死乞白赖”拖着文二姐陪她进去一趟,支开文霞。文二姐虽然对她的“死乞白赖”有点不舒服,但也没拒绝,完全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心道这人看着体面,本质却爱贪小便宜。
拉她进来,不就是想用她的面子,捡点便宜嘛?他们百货公司跟粮站也是有业务往来的,难怪刚才在车上跟她打听这个,原来是“有备而来”。
来正儿八经的粮店买粮食,不光要钱,还得要粮票,估计她是不够票了,想找个面软好说话的工作人员拉关系……尤其是真被她拖到一个娇俏小姑娘前面,文二姐心里的不爽已经变成不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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