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来,朝纪初逼近。
纪初步步后退,双目对视,她清晰地看见他眼里的阴翳,仿佛受伤的野兽。
背抵到了硬邦邦的墙面,纪初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
唐时忽然笑了,抬起手,握拳,砸了过来。
纪初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拳头在眼前放大,带起的拳风扫过头发,砸在耳畔,墙面发出一声闷响。
纪初骨架小,唐时整个人把她覆盖住了。一只手撑在墙壁,仿佛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唐时:“不怕?和我这种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独处,你还挺有胆识。”
纪初看着他,认真道:“我知道,你不至于打女人。”
“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唐时勾唇,坏笑,“七年,人是会变的。”
纪初没有被他吓唬到,定定地看他:“我为我刚才的慌不择言道歉。”
像被抚顺了毛的狮子,唐时的戾气忽然消了大半。
纪初的脸庞近在咫尺,肌肤白皙透亮,瞳仁秋水盈盈,唐时忽然就不舍得退开了。
这个距离,不好,太远了。
唐时缓缓凑近,桃花眼直勾勾盯着纪初。
眼前的脸孔逐渐放大,一直面不改色的纪初终于慌了,皱着眉偏过头。
唐时的脸,停在距离纪初一厘米的地方。
眼前是纪初薄薄的、小巧的耳垂,透着粉嫩的红。她没有打耳洞,也不戴耳饰,跟唐时见过的大多数精于打扮的女生都不同。
她自有一种纯净的气质,像冬天的梨花,白白净净,令人看见就觉得舒适。
唐时移不开眼,像不知餍足的野兽,贪婪地想要更多。
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垂上,纪初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不得已用手推他,没推动。
纪初脸红得像水蜜桃,连带着脖子都泛着粉嫩的红:“唐时,你让开。”
明明是呵斥,说出来的腔调却软软的。
让人更想欺负她了。唐时笑容更甚。
“我偏不。”
他唱反调的态度,就跟小孩子不知如何表达,只能靠欺负喜欢的女生来吸引注意力一样。
纪初小巧的鼻翼动了动,小声嘀咕:“一身酒气,难闻。”
唐时顿了一下,干脆利落地撤开,抬手闻了闻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纪初轻吁了一口气,轻拍胸口。
着急让他退开,有一部分原因,是怕他听到她如擂鼓的心跳声。
唐时不知从哪抽出一件外衫套上,似是心里不平衡,说:“你弟喝了我不少洋酒,味更难闻。”
“纪见平时不这样的。今晚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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