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帮我暖暖好不好?”周翰把澧兰往里推了推,突然掀开袍子,就躺了进去。他的女孩儿面颊透出霞色来,那霞色越来越浓。她闭着眼,低着头,双手隔在两人中间。周翰把她的手拉下来,捧着她的头向后仰去,他的嘴再次吻上她的唇......周翰从长袍里迅速退出来,他到对面的床上仰面躺下,什么也不盖。过了好久,澧兰听他说,“澧兰,元宵节回南浔过好吗?我们去看灯。我来北京接你。”
“嗯。哥哥,你盖上被子,好好睡!”
中午他们在天津换乘到北京的列车。北方的冬天很冷,凉沙振野,箕风动天;彤云暮雪,急景凋年。陈家的车子在正阳门东站接了他们,直接开到东总部胡同, 在一上有门灯,下有懒凳,对面有磨砖对缝八字影壁的广梁大门前停下,这就是陈家的宅子,一座门庭壮丽的四进四合院。从大门进去,方砖墁地,迎面是一座一字影壁,转过影壁,穿过屏门,便是一进院落,五间倒座房分别为回事房和警卫、杂役用房。一殿一卷式垂花门开在内外院之间的隔墙上,垂花门内侧的屏门关着,周翰和澧兰从屏门一侧的抄手游廊进入二进院,院里有坐北朝南的三间正房、四间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雕梁画栋,锦锈华堂。花圃里牡丹、芍药、月季、玉兰、海棠、桂花等各色花木共处,院子中间立着茶叶末色大鱼缸。
周翰和澧兰直接来到用做厅堂的三间正房,陈震烨和林氏在里面等着,林氏看一眼周翰和澧兰牵着的手。大家见礼,周翰亲自送澧兰回来,震烨十分高兴,澧兰小女孩儿一样搂着林氏脖子撒娇,周翰看了十分迷醉,心想等没人时也要澧兰这般跟他撒娇。晚饭很丰盛,翁婿相谈甚欢,震烨心中激赏周翰处事沉稳、胸襟开阔、足智多谋且有胆色。
饭后,澧兰和周翰到三进院里安歇,这个院落与二进院布局完全一样,是一家人休息起居的地方。震烨夫妇居正房,周翰住东厢,澧兰在西厢。澧兰一向对各式建筑很感兴趣,四合院她第一次见识,就拉着周翰绕过耳房,往后面去。四进院里有7间后罩房,给女佣们居住,又有一个角门通向后面的花园。他们去园子里大致看了一回儿,只见山石高耸、细水盘流,略有几处亭台、水榭点缀其间。因是冬日,夹竹桃,迎春、栀子、丁香、紫藤、石榴、枣树、柿树等各色花木均已凋零,只有松柏长青。况且天黑,看不真切,周翰笑她心急。趁着夜色遮掩,周翰认为很可以拖她入怀吻一回,顾虑到底是在岳家,不好造次。
周翰沐浴后拿了一本书在灯下看,他想起吃饭时林氏谈起俊杰在美国的学业,他刚从普林斯顿转到哈佛;俊杰的哥哥已经拿到普林斯顿的物理学博士,就要回国;还有澧兰的表哥林江沅在德国哥廷根大学。周翰知道林氏并不满意自己,他还记得林氏对自己出身的微词。出身既已改变不了,学历却难不倒他,他心里有个想法,等有了眉目再跟澧兰说。自己有些委曲求全,然而为了澧兰,他心爱的小女孩儿,真是千值万值。
他听见澧兰敲门,“周翰哥哥,我忘了告诉你,明天我送你上车。”因为天冷,她在蜜色夹棉衣裙上罩了件藕荷底色金银绣花的坎肩,头上一顶毛皮风帽,把秀发都掖进去,既冰清玉润又俏皮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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