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人了,可以抱抱吗?”周翰展开双臂,盯着她看。
他怎么还有这种伎俩!澧兰羞得捂住脸,周翰上前一步就把她搂入怀里。软玉温香,王实甫说得真好,柔软、温暖、还有处子的清香。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环住她的背,女孩儿小巧的、尚未长成的身量只到他颈项,他就用下巴轻轻摩擦澧兰的头发。有一束光照进周翰的生命里,把所有烦扰驱逐殆尽,他眼前只有澧兰,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了。周翰把她的手拉开,她的脸红得犹如枝上花开烂漫。周翰很想亲亲她的唇,他怕太造次,他的吻就落在了澧兰的颊上。他的嘴在她水嫩的肌肤上轻触、落实、辗转;细腻、柔嫩、清凉,周翰体验此刻他嘴上所有的极致感受。
“澧兰,我元宵节还来看你,好吗?”他在她额上轻吻。
“周翰好样的!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攻无不克,全不像个年轻人,当初果然没看错他。”震烨赞叹不已。
“你太夸张了吧,不过是些商人伎俩,有什么了不起!”林氏皱眉。
“伎俩?怎么你丈夫我就不会这些伎俩?我还是适合做官,这一年来,父亲在生意上怒了我几次,我很没脸。好在这会儿谋得职位。”
“你怎么就服软了?不怕没面子?”
“没面子?周翰是半子,他强似我,我高兴还来不及。父亲也说自己的两个儿子痴活了半辈子,竟不如孙婿。”
林氏撇下嘴,“你没听说他那次杀了多少人吗?真吓人,像个土匪!”
“土匪?你丈夫我就是个土匪!官匪勾结,你没听说过?再说,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不杀人难道坐以待毙?”
“他戾气太重,恐怕将来对澧兰不好。”
“戾气?那是堂堂胆气!周翰平素敦和儒雅,你再看瑾瑜对蕙雪的钟情,他们是父子,周翰不会差的。”
“不知道澧兰怎么想。”
“澧兰不知道有多骄傲!你想多了!”事情过去后,陈震烨把听闻徐徐讲给澧兰听,怕吓着女儿,结果看到女孩眼睛发亮。在澧兰心里,自己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英豪!周翰跟澧兰真是绝配,他多虑了。
“杀了那么多人,怕早晚要被人寻仇!”
“乱世,什么事没有?就算没跟人结下梁子,也有被绑架的风险。报纸上天天有报道。你要是担心这担心那,干脆把女儿嫁给平头百姓。”他见妻子嘟嘴,“周翰处事谨慎,我已经叮嘱他要小心。宦游在外,身似飘蓬,洵美,难为你陪着我东跑西颠。北京的气候不好,干燥、寒冷,不知道你过得惯吗?”他赶着转移话题。
“英国的鬼天气都习惯了,还怕北京?我跟那些英国佬说天气不好,他们居然说,Not bad, it’s changeable. 可笑!”
周翰找陈氏商议丝厂的经营,她的办公室虚掩着门,秘书说客人是陈氏的兄嫂。周翰猜是林氏,他应该进去打个招呼。他刚要敲门进去,门里传出的谈话声让他垂下手。
“虽说是未婚夫妻,也该懂得避嫌,一点礼法也不守。他拉着澧兰的手满园子转,不怕佣人们耻笑?”
“我会提醒周翰注意。不过‘廓大之才,不拘小节’,倒像是在说他,周翰在商业上很有作为,很有头脑。”
“所以,你该提防他,前房留下的孩子,毕竟不会跟你同心同德。顾家的产业该由你来掌握,别放手给他。”
周翰万想不到他的岳母竟会帮着陈氏。
“这个……瑾瑜一定不希望我和周翰争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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