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林芯的脑子里不知为何想了很多, 但时间还是在她被提到的这几秒。她思绪万千, 却仍没有忘记先把手中的鸡腿放下。貌似,作为大家闺秀,这样的动作有些过于粗俗, 果不其然,看到林芯来到宴会只知道吃,孙茗西眼里快速地闪过了一抹轻视之意。但是这又算什么,等一下,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岂不是会更丢人。
“钱夫人,如今这样众宾皆欢的时刻,你何不上台表演一番,还是说,你并不想向陛下展示自己的才艺,不想要陛下的赏赐吗?”孙茗西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眼里尽是恶毒,却偏偏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让人莫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这分明是想让林芯骑虎难下!如果拒绝,那林芯岂不是要在皇帝的心里落下一个不尊重皇权的印象?就算没有这般严重,有个不太好的印象是定了。在场的多数人都在心里省得此事,有些与林家或是林芯关系好的人纷纷露出担忧之情,关系不好的则是趣味十足,都想知道这种情形之下,林芯会如何应对。
就在林芯马上就要就此认命,让他们想嘲笑就嘲笑时,她余光忽然瞥到,钱砚站了起来,微微躬身向陛下行礼。
钱砚顶着一张林芯所不熟悉的面无表情的脸。是了,自从她失忆以来,钱砚面对她都是最最温和的一张脸,她也已经有些习惯,猛地一见对方冷着一张脸,她的心里不知为何也跟着微微发紧。
她看着钱砚站了起来,微微躬身向皇帝行了一个作揖礼,随后直起身子,脊背挺直。与之不同的温润声音响起:“启禀陛下,臣的夫人身体抱恙,今日恐怕无幸在陛下面前献丑。不如臣为陛下表演一番君歌剑舞,不知陛下能否允臣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
君歌剑舞?那不是当年陛下还未被封为太子之前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剑舞?当年也是在这承德避暑山庄,当年陛下那一剑舞,开了男子上场剑舞的先河,自此无数男子效仿陛下,在宴会之上,陛下最喜欢看的也都是新一代的年轻公子们来上这一剑舞,还会在一众公子中决出自己最喜欢的一位。钱砚这一步,可谓是深得君心。
果不其然,陛下本是跟随众人看向两人,随后听到钱砚此刻的请求,当即笑出了声:“哈哈哈,好,吾辈还有念当年朕那一剑舞之人,朕倒真想看看,你们这一辈人这剑舞得怎么样?”
自从钱砚说出剑舞二字,林芯就懵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钱砚舞剑,而且他何时会舞剑了?这家伙为了给她解围怎么把自己也拖进去了?这样舞得不好岂不是更让皇帝厌烦?天呐!林芯随即跟着钱砚一起起身,拉着钱砚的袖子,一脸担忧。
钱砚回过头,安抚地抚了抚林芯的手背,微微低头,眼中藏着一抹笑意,凑到林芯耳边,低声说道:“今日这君歌剑舞,献给我最爱的芯儿。”
随后在林芯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缓步走到了台前,拿起了旁边备好的钝剑,潇洒地挽了一个剑花,背在身后。随后钱砚一脸淡然地望向琴师,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让他们开始奏乐。
君歌剑舞作为表演形式的剑舞,形式华丽大过于舞剑的实用性。这类剑舞的要求却也非常高。如果力道不足,会显得软绵绵。如果力道过重,则美感全无。钱砚则是出人意料地把刚柔并济展现地十分美好。偏偏每一个剑招都十分地利落,刺、劈、撩、挂、点、抹、斩、截、崩、云,明明是简单的剑式,钱砚做起来却是十分地连贯和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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