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当时伤心过,但岳父岳母去世之后, 那点伤心也没了,家里总要有人照顾, 他娶了秘书任佩兰进门。
裴父常年在外忙生意,早年不常回家,印象最深的就是裴渡爱摔花瓶打人偷东西, 总之干尽一切惹人嫌的事,不怎么好管,只有在他回家的时候一副内向沉默的样子, 连话都不说。
裴父怀疑他是来这个家讨债的。
后来家里还是鸡飞狗跳, 裴父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出去,他就真走了,除了裴家强行要求,没再回来过。
裴父越想越头疼,见他淡淡看着自己, 一巴掌拍在沙发上,怒斥道:什么叫我夫人,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会不会说话!
他是他父亲!
裴渡这次却没再躲闪,沉静地跟他对视。
他依旧面无表情,黑沉的眸子里却多了光,不再是以前那个死气沉沉了无生趣的样子了。
裴父从未见过这样的儿子,眼皮一跳,躲开眼神。
裴渡这样认真地、冷静地看着他,反而熄灭了他的怒火,消磨了他的威严,叫他心虚。即便他认为在裴母的死上自己没有错,也知道她走的惨淡。
他不想借由儿子的双眼想起什么过去的事。
裴父移开视线片刻,咳嗽一声,重新立起威严:听说你交了个小女朋友,还闹得挺大,很多人都知道。在咱们裴家,这是不允许的。
这件事还是生意上的伙伴打趣告诉他的,说对方是个年轻偶像的妹妹,可爱,长得也漂亮但一个小明星的妹妹,裴父怎么可能答应?
裴渡要是离开得早,他是他的监护人,自然没什么事,要是离开的晚裴父已经开始给他相看订婚对象,是任佩兰那边的孩子,家境普通好管教,其他人是没可能的。
裴父从不关注娱乐圈,但对年轻男偶像没什么好印象,他不觉得对方会有什么渊博的家世,更不同意儿子去扶贫。
裴父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一向把孩子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即便裴渡没承认过。
他等着裴渡解释,裴渡也在等他回应。
你夫人呢。
裴父深吸了口气,看着他黝黑平静的眼瞳,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你问她干什么?她在家里。
裴渡朝外面看了一眼,没看见过往有什么人影,起身。
裴父怕他又一声不响离开,提防地关上门。
事情还没说完,先坐下。他颇具威严地说。
裴渡淡漠的看着他,并不理会。
正当父子两个僵持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混乱的尖叫声,裴父一下子听出声音属于谁,脸色一变,而裴渡虽然不常回来,也稍有些印象。
他眼神微动,迈向窗边。
裴家常住的别墅位于郊外,面积很大,会客厅和茶室是另起的几间屋子。会客间里忽然刮起狂风,不光茶水,木盘、花瓶甚至是挂画都卷了起来,径直往任佩兰头脸上吹,甚至实木的沙发椅也挪动了,差点没把她挤成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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