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为了一个陌生人伤心呢?
顾绫咬着下唇,拉着他的手腕,“你跟我来,我去求陛下!”
“不必。”谢延挣开她的手。
他平静冷然,不像受了责罚,转身朝着宝华殿的方向去。
顾绫咬着下唇,低头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心里很难过。在她的记忆中,姑父慈爱和蔼,对他们小辈一向是温和的,很少发脾气,更是体贴宫人,仁德善良。
可是她从不曾注意过,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对谢延如此冷漠绝情。
连对身边的小太监,都比对谢延好。
为什么要这样呢?谢延是他亲生的儿子,虽然身世难堪,可毕竟是他的骨血。
他怎么能如此狠辣?
谢延已经走远了,背影没入森森花木当中,顾绫叹了口气,磨磨蹭蹭进了教室内。
皇帝坐在沈太傅的位置上,沈太傅站在一旁,唇角含笑正说着话,“公主和皇子们俱是好的,天资聪颖,勤恳好学,虽淘气了些,却也不失大体……”
皇帝点点头。
沈太傅又道:“只大殿下脾气过于执拗,不服管教,上课看别的书,说他也不听,臣实在是没有法子……”
听着这样的话,顾绫对他的厌恶更深几分。
谢延已经过的够苦了,这老东西还要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他何曾有过一丝一毫为人师表的仁心?
沈太傅和沈清姒是同一种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平生最擅长落井下石。简直令人作呕!
皇帝脸色冷了冷,当着众人的面道:“谢延顽劣难以教养,真真是上不得台面,太傅多多费心吧。”
沈太傅道:“此乃臣分内之事。”
顾绫捏紧拳头。幸好谢延不在此处,否则又将是一场难堪。
第9章 罚跪
皇帝身子骨弱,并未在上书房久留,问了几位皇子的功课便带着人离开,教室又恢复了安静。
沈太傅甩着宽大的衣袖,眉眼间带着几分春风得意:“继续上课!”
大皇子此生最大的作用,就是给他做了晋身的阶梯。只要每次都在陛下跟前诋毁一二,就能得到夸赞。
如此轻易,怎能叫他不高兴?
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再进一步,从太傅的虚位上离开,成为陛下真正的心腹。到时候,不论顾家还是顾皇后,都不能再欺辱他沈家。
顾皇后再如何权势熏天,都要依附着陛下而活,区区女流之辈,不需在意!
这个顾绫,如今对他的所有折辱,有朝一日都要双倍奉还!
他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深深灼痛顾绫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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