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九鸾这才抱着慈姑从火光里走了出来,后头疾风背着岚娘。
“慈姑!”刚赶到的黄翰飞忙赶上去。濮九鸾这才将慈姑放下:“她们恰好在近门口的池塘里,所幸未被烟呛到。”
门厅处并无任何可燃烧物,原本的房柱被拖走后便彻底安静下来,只余小件的火焰还在熊熊缭绕,叫人心有余悸。
吕二姐眼泪汪汪抱住慈姑:“可算安全出来了,我都快吓死了。”又哭着说:“还好有侯爷进去,否则我都快见不着你们了。适才风大火旺,谁知侯爷说进去就进去,我们都吓了一跳。”
“我无事。”慈姑有些不大好意思,遮掩了一下,又找药膏去给岚娘敷。见她们无事,李军汉便去救后面街上。
岚娘一落了地便抓住慈姑手臂:“有人将我打晕塞了布条捆了手脚!”她惊疑未定,眼泪簌簌掉落下来。诸人闻之变了神色,这街巷上素来太平,为何有人绑了岚娘?莫非这火并非意外而是有意?
濮九鸾沉吟片刻:“徐林去查此事。”
这一场火烧得着实旺,军汉们举着木桶四处倒水,百姓们也纷纷组织起来,帮忙从汴河里汲水装满他们的水囊水袋。
到最后火势太大,唧筒便不再好用,转而用大木桶浇水。
斧头锯子不断拆除掉挡人的窗棂房柱,从里头救出百姓,好在这一条街皆是商铺,夜里都无甚人,只有几个看商铺的伙计,听闻大火跑了出来,倒没什么人员伤亡。可隔壁街巷就不一定了。
*
晨光熹微,终于大火灭了。
救火的军汉们和百姓们终于筋疲力尽,也顾不得脏,各个在汴河边寻一处阴凉地,胡乱躺在地上竟然睡着了。
濮九鸾点点头:“这次火灾非同小可,我须得进宫面圣,向官家说个究竟。”
“嗯,你去吧。”慈姑想起昨夜他抱着自己的情形就有些脸红,又少不得叮嘱一句,“路上小心些。”
她想了想,到底没忍住问:“你为何要救我?”
适才那么大火,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救她?
自然是因为她值得。
濮九鸾想起自己在火场前,听闻她被困在了火场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进了火场,他甚至都没有在心里想任何理由,一切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自然而然便知道要与她在一起。
这不过这话若说了倒有卖乖之嫌,濮九鸾便笑着不语。只抬手帮慈姑检去额发间的一柄灰烬,想起昨天她乖乖缩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就觉心动,也笑道:“店铺的事莫焦心,人无事就好,我与你建个新的。”
说罢便摸了摸她头顶,自己这才离开。
两人告别后慈姑就回家,想起适才李军汉和他们同僚们的辛苦,便自去做几道金钱虾盒之类便捷好吃又好拿的菜肴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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