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唐妃一开始几乎要气炸,听到后面她又惊又怕。她的确发觉了那位遗落在民间的玉琅皇子,甚至派人去残害过,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料却早被濮九鸾捏在手里。
“这点本事就莫要站在背后玩什么坐山观虎斗的戏法了。”濮九鸾不紧不慢道,“安生过日子不好么?”
“你就不仗着给官家当狗,你敢?!”唐妃顿上一顿,想起了什么,终于多了些血色,“你一手遮天,不怕我说与官家?”
“娘娘去说便是,我不怕,虐打良家子按律当如何?”濮九鸾笑道,“官家爱民如子,岂能容得了你这般跋扈,你若是跟官家说,我就敢去寻御史,到时候非说是你,就连你儿子都危矣。”
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唐妃脚下一软,似乎真看到昔日里杀人无数的小白起。
可偏偏濮九鸾并让她好过:“宋律有云,私造酒曲过5斤便可问斩。今儿早上您伯父家的酒楼里可是搜出来了十斤酒曲,唐妃娘娘或许忘了那酒楼背后的东家可是唐济与唐妃父女。”
唐妃花容失色,额头上涔涔一阵汗,眼白几乎要翻过去。
听得一阵脚步声,那冷面罗刹一样的男子已经又走进了御书房内,只余了书房外一枝修竹在风里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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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每每到了季节变幻时都忙碌得很,同行的应酬,来拜访的故旧,打架来分地盘的,偏他一天到晚还要惦记着马夫人院里的动静。
先是前些日子小童来报,道是有人来提亲,他紧张得差点打翻了茶盏,仔细一问却是提亲给康娘子。
憋到如今再也忍不住了,遣了媒人,又怕媒人一人去不放心,自己也跟了上去,又觉得不足,索性押了好友张大官人一起来。
马府里正热热闹闹,福王送了些上好的鲫鱼过来,慈姑正带着众人做缕子脍。
上好的鲫鱼肉、鲤鱼子切成薄片后用开水烫后便放在盘中,摆上碧筒、菊苗做的胎骨,便成一幅画。
翠娘自己端详着先出了神:“这真能吃?”
慈姑笑:“外头人家吃得更大胆些,不用水烫过便能生吃,我怕马老夫人肚子受了寒就加了在水里烫煮这一道。”
福王摇摇头:“回头带你多见见世面,鱼脍又不是什么稀罕吃食。”
白云飞与张大官人进了门后大家只不过打了招呼便各自去品尝自己的缕子脍,毕竟是常来这里蹭吃蹭喝的熟脸庞。
这鱼片摆在盘里先是感觉薄,薄如蝉翼,夹起来对着日光几乎能看透肌理,经过开水汆汤后变得乳白,大而薄一片,宛若蝴蝶之翼,几乎要乘风归去。
吃上一口,没有任何鱼刺,整口俱是满足。却不知慈姑用何种办法除去了鱼刺,毫无鱼腥味的同时可吃到鱼片清甜鲜美,肉质细嫩。
旁边有山姜、肉酱、荆芥、丁香、橘子、芥末调制成的酱汁。蘸一口,先是感觉到芥末呛鼻的滋味,眼泪几乎要呛出来,等那滋味散去后便觉提神醒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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