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帝精神错乱这事,不宜昭告。
苏孚忍住恐惧,紧张地瞄赵厉。没敢对视,偷偷看他一双手,看他脚步方向。
那手鲜血淋漓,那脚越来越近。
苏孚还未这样直面生死过,心都跳到嗓子眼。
那人走到她面前,轻轻附身,苏孚被迫看清,他眼中蜿蜒盘踞的红血丝。
他已经不大认清人,暴躁充斥内心,只想把所有碍眼的东西清除。
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眼前这个东西,和别的东西不一样。
少顷,赵厉还是缓缓抬起手。
看出他还有自我意识,左右都是死,苏孚一咬牙,握住那只手。
女子的手娇嫩柔软,覆在那只大手上。
混沌中,赵厉歪歪脑袋,摸上她同样娇嫩的脸颊,那上面挂满水珠子。似及时雨,将他心底一直燃烧着的焦灼火焰浇灭了。
赵厉轻轻地,把这个不同寻常的东西,揽入怀中。大惊大喜,苏孚心头百味杂陈。
他竟这样在意她。
男人凤眼扫来,瞳孔还是涣散的,睫毛上都是汗水,可怜极了,苏孚的心不争气地跳了一下。
发病被撞破,清醒过来,赵厉羞恼又后怕,再三叮嘱苏孚不许再靠近他。
苏孚持宠而娇,有意无意总往他身边凑。搞得赵厉头大如斗,没法子,接见那提出巫蛊之术见解的太医。
御史大夫到底没死。
王德全因擅作主张被罚,却丁点不后悔。
看看,前段时间过得那叫什么日子!
瞧瞧,有娘娘在,陛下躁证都轻了很多。
两个月后,汤药换百副没进展,反而是研究巫蛊之术那边,得到线索。有小太医妻子来自南疆,听丈夫夜里提起这病,冷不丁想起家乡名为[暴胜]蛊虫。此蛊小巧玲珑,灰尘大小,从鼻孔钻进人身体里,七天内入肺,被种蛊者会出现暴躁易怒症状,七十天入心,暴躁愈重,七百天入脑,神智疯癫,无药可解。小太医告诉老太医,老太医告诉赵厉,赵厉:“此蛊何解?”
老太医恭恭敬敬道:“此蛊独怕桃香。”
苏孚在脑海中嘲笑001孤陋寡闻[蛊术也是科学的一部分哦。]
回过神,见朝来对她报以同情目光。在朝来心里,苏孚是个为爱赴汤蹈火,付出全部的女人。乍听见陛下不是对她特殊,是对她熏衣香料特殊,不知怎么难过呢:“娘娘,您要相信,陛下是真爱您的。”
苏孚:“哦。”
朝来这孩子脑回路清奇,小事上顺着她还清静点。
驱蛊在养心殿进行,苏孚在坤宁宫气定神闲等着,朝来又现身:“娘娘,您别担心,陛下一定会没事的。”
苏孚:好吵,怪她演戏太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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