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联系好了,”许淮因说,“明天你照常体检,体检报告出来后医生会第一时间修改你的第二性别,然后再发到你们班主任手上。”
江郁没太多意见,点头道:“您安排就行。”
许淮因静静看着江郁,许久,才低低出声:“小郁,对不起。”
江郁没说话。
他不想说没关系,除此之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淮因固然自私,但现在确实不到暴露性别的时候,他要的不是江家长辈对他本身性别的施舍。
最终江郁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扭开房间的门把手,然而下一瞬,他和许淮因在看见门口倚着的人时,都微微睁大了眼。
许淮因心脏差点跳到嗓子眼,他扶着旁边的衣柜,在那人沉沉的目光瞥过来之时,双腿一阵发软:“你、你不是出门了吗?”
江笠嘴角一惯勾着浅浅弧度,眼中却不染半分笑意,她推开门,绕过江郁,走到许淮因面前:“有文件忘了拿。”
“也幸好文件忘了拿,”她眼也不眨地盯着许淮因,“不然我还不知道我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Omega居然如此不信任我。”
许淮因脸色煞白,指甲死死扣在衣柜的木料上:“江笠,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容易,江老爷子满意的女婿并不是他,那时候江笠刚接手公司,为了和他在一起,没日没夜地熬了好几个月,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扭转了当时江氏的一大困局,这才蜚声业内,勉强得到了老爷子的支持。
和江笠结婚以后,他以为不会再有比那段时间的煎熬更可怕的事了,谁知命运给他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
他无法再生育,而江郁分化成Omega的几率却高达80%。
一次又一次,为了保住和他的婚姻,江笠都付出了格外昂贵的代价。
她太优秀,太坚定,以至于让他时常怀疑,自己到底配不配得上她。
越是自卑,越是害怕失去她。
一旦失去,他就再也没有资格挽回了,所以他承受不起任何意外发生。
见到许淮因痛苦的神色,江笠抿了抿唇。
若不是江郁还在旁边,她几乎想钳住许淮因的下巴让他睁大眼好好看一看。
江郁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地说:“让你产生会失去我这种错觉,是我的疏忽,没有给足你安全感,当年我还没全权接管江家,的确因我能力有限,但现在,江家的话语权,”她手指蜷了蜷,“我早已握在手中。”
许淮因心下震撼,他喃喃道:“可老爷子……”
“父亲是该尊重,”江笠打断他,勾着唇,目光深了深,“尊重,也仅此而已了,我绝不会再让他干涉我和你的婚姻,阿因,你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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