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想你的,这么多年没见着,当初听说你和明黎订婚了,我还真有点感慨。”徐涛长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目光有些放空,“而我喜欢的人,却好像没有喜欢过我。”
霍昭没接话,拨了一下铁炉子的控火开关,将火调小了一些,上面的铁板上烤着牛肉,混杂着滚烫的油层滋滋作响。
“我觉得我这人其实也不赖。”徐涛兀自说,“长得也不差,更何况我们还是一直是同学呢。”
“你说,怎么就被周文律这小子截了胡?”他声音有些哽咽,桌子上的啤酒瓶已经空了大半箱。
霍昭淡淡嗤笑了声,站起身想要拿开他面前的酒瓶。
“别,让我喝,好久没能和人这么说说话了,难得遇到班长你。”徐涛摆摆手,护食似的一团抱住面前的啤酒瓶,继续说,“其实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开了。”
“一直以来我太规矩了,喜欢人也不敢说。”徐涛道,“以前她生日的时候,借机挑了个八音盒,里面放《致爱丽丝》的那种八音盒。”
“我挑了好久啊,才挑到这么一份合心意的礼物。”
他说:“我想着,她既然是学音乐的,应该就挑点这类相关的礼物,那时候我爸妈又不怎么给我零花钱,我还查了好久什么曲子适合表白呢。”
徐涛笑了下,可能是被辣到了,抹了抹眼角渗出的一点泪,继续道:“我那时候不知道她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后来毕业后我也没敢跟她告白,再后来就是从别人那里知道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就想不通到底是谁。”徐涛灌了一口酒,“没想到还是咱们学校的。”
“你知道不,周文律是那一届的文科状元。”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皱着眉似乎有些搞不明白,闷闷道:“你说这两人怎么会认识的?”
霍昭摇了摇头,淡淡道:“感情这种事谁知道呢?”
徐涛释然地笑了,也道:“是啊,谁说得清呢?其实我已经不喜欢温淑了。”
说这话时他神情看起来很平静,嗓子有些沙哑:“我爸妈这几年一直在催婚,高中的时候不允许我谈恋爱,大学要我好好努力,毕业了又想我快点结婚,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是怎么样才对?”
霍昭皱了皱眉,似乎是想劝一句,徐涛却率先抢了话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霍昭,你知道吗,高中的时候我退出竞赛,因为爸妈告诉我竞赛会取消加分,让我不要干没有收获的事,我听了,因为我觉得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我没必要忤逆他们。”
“大学的时候,我想学法律,但是我爸妈告诉我法律这一门,如果没有关系就一直在底层,咱们江市又不是什么大城市,没那么多官司,我肯定不好就业,到时候可能沦落到每天管管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们家不穷,父母是单位公职人员,想事情比我想得要长远,那时我只是觉得好像他们说得对,况且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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