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生说着“好好、知道了”,架着她的手臂抱她离开。
众人商量着要去哪里玩,最后趁着黄昏暑气渐消,沿着防洪坝散了会儿步。
再晚一点,外地的学生要回去了。一场狂欢到最后,平静地结束。
严烈依旧打着伞,牵起方灼回家。
?
严烈的卧室里,当初那盆从学校带出来的多肉已经分栽了。用各种陶瓷制的小盆栽摆满了窗台。
为此他特意去学了怎么照养多肉植物,应该要如何控制浇水和日晒量。
他带方灼去看,指着那个插在泥土上的草编人说:“要坏了。”
方灼心说本来就是坏的,被他修剪过,延长了寿命。
“有点可惜。”严烈小心摸着已经褪色的红色披风,说,“这是你和我的东西。”
方灼“嗯”了一声。
严烈说:“所以你快送我个新东西,不会坏的,我可以存很久。”
方灼露出迷茫的表情,脑海中第一时间响起句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可是她买不起钻石,而且她并不大能认同碳的价值,严烈最好还是不要想了。
她谨慎地说:“我……我给你送个标本?也是永久的。”
“标本?!”严烈眨了眨眼睛,惊讶道,“你送我条围巾,送我封情书,或者别的什么都可以。标本……方老师,我有点理解不了。”
“哦、哦,好的。”方灼反应过来,连忙为自己开脱,强行解释道,“我是说,干花。因为好看。”
她蹩脚的借口让严烈笑了出来。
方灼很晓得他的弱点,继续道:“跟你一样。”
“谢谢。”严烈果然感动道,“那干花标本我也喜欢。”
方灼点头:“嗯。”
两人坐在窗台前,静静吹着晚风。
天幕随着边际处最后一丝红线,彻底黑了下来。
方灼说:“今天魏熙问我,你为什么喜欢我,其实我也有点想不清楚。”
严烈趴在桌上,侧着脸,目光温柔地看她,笑道:“你说是为什么呢?”
方灼沉默,用手拨弄着翠绿的叶片。
半晌后,方灼说:“总不能是因为我平易近人?”她刚跟严烈接触的时候,似乎还挺冷漠的。
“因为你可爱,”严烈说,“浪漫。”
“浪漫”这个词让他觉得有点好笑,补充道:“只有我能理解的那种浪漫。”
方灼觉得他在嘲笑自己,而且非常明显。
“应该还是有很多人能接受的。”
草编人的披风被吹得向上扬起,像一个无所畏惧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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