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樟“哼”了一声,“谁想她了,有了新家,就忘了我这个旧儿,我才懒得看到她。”
徐俏又好气又好笑,“你自己把所有联系方式都给换了,你要她怎么找你?”
蒋樟别扭地说:“反正我不想看到她。”
徐俏叹了口气,“我还等着吃你妈做的包子呢,你这样断了关系,那我以后岂不是没口福了?”
“想吃你自己去找她啊,她可乐意见到你了。”
“那我吃人嘴短,你妈要是问我你在哪,我一心软,指不定全说了。”
“你——”
两人你来我往,开启了唇舌之战,徐俏依旧大获全胜。末了,蒋樟问她:“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得过一段时间。”徐俏瞟了眼腹部上的纱布,说:“这里景色挺好的,我打算多玩两天。”
蒋樟犹犹豫豫,“那事真不管了?”
“先不管了,以免打草惊蛇。”
“那行,你记得随时开机,别又像今天这样。”
“好。”徐俏挂断了电话,打算也给老李打一个,向他多请几天假。但一看时间,这个点不大方便,于是只好作罢。
徐俏艰难地侧了个身,百无聊赖地翻起了各个软件,最后,她在邮箱里看到了老李今早发来的辞退信。
公事公办的口吻,大同小异的内容。
徐俏毫无动容,反倒仔细思索了起来,这是第几封了?四?五?她还以为这份工作能挺久点,看来,那人没肯给她机会。
没滋没味地笑了一下,徐俏退出邮箱,脑中闪过几个大学时光的画面。那段日子她活得真是既枯燥又忙碌,没有社交,没有娱乐,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投注在了查案上,早出晚归,四处奔波,这导致她和同学关系平平,与舍友也一般。
到了大二,她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案子有了眉目,她找到了罪魁祸首。然而找到也没用,蜉蝣难撼大树。于是她做了个自认为可行的天真计划,开始更加拼命学习,找证据。
四年下来,她的成绩一直名类前茅,去律所实习,带教律师对她的评价也很好。她原以为,以她这样的履历,应该可以混进鑫海集团。可是,她在通过面试的几天后,突然收到鑫海人事传来消息,她被刷了。
她转而进了香达的一家大律所,继续边上班边查案,结果可想而知,没多久,她就被辞退了。再这之后,她投出的简历,无一不石沉大海。
期间她开始到餐馆当服务员,到街上发传单,如此老实安分了三两个月,那头对她慢慢放松了警惕,她这才得以喘息,重新寻觅机会。不过一旦有些风吹草动,她便会落得个不甚美妙的结局。
徐俏躺在病床里,慢悠悠地长吁了口气,像是在叹最后一口气,将她这些年来积聚已久的疲惫与无奈一并叹出。
正当此时,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徐俏拿近一看。
“你睡了吗?”
来件人——何家翎。
徐俏不自知地笑了一下,给他回信,“睡过一觉,现在醒了。”
“你又做噩梦了?”
什么叫又?徐俏不由纳闷,怀疑此人在自己身上安了监控,不然怎么知道她会长年累月地失眠多梦。
“没有。”她说:“只是突然醒过来了。”
“痛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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