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却晗着纪寒川的下唇咬了咬:“你个小土炮,直得就跟升旗台上的旗杆儿一样……”
“你这是穿越到哪年去了?”纪寒川终于把顾珩北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串联起了一个逻辑,他把顾珩北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好笑地揉了揉他后颈上的一块皮肤,“真是醉了。”
“我没醉……”
“是,你没醉,你只是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们认识十二年了顾珩北,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整整十二年了。”纪寒川低头凝视他,温润的眼底浮动着深情的笑意。
“啊,”顾珩北一霎间恍然,“是哦,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纪寒川的声音一下子放得极低,声带里仿佛有细微的小颗粒在沙沙地磨,“再也不离开你了。”
顾珩北没有再说话,纪寒川以为他睡着了,扯过安全带想给他再系上,顾珩北却哼唧了一声,他双手搂紧纪寒川的腰,整个人更深地贴进纪寒川的怀里,下颌搁在纪寒川的肩头。
纪寒川偏头看顾珩北紧闭的眼睛,耐心地又等了许久,当他第三次去扯安全带要给顾珩北系上时,顾珩北轻微慵懒地唤了声:
“川儿……”
“嗯,我在,”纪寒川亲了亲顾珩北的耳朵,哄他,“我们回家睡觉好不好?”
顾珩北摇摇头。
“不想回家?”纪寒川耐心十足,“那就在车里睡吗?”
顾珩北的双手悉悉索索地摸|索着。
“要找什么?”纪寒川的嗓音轻若烟尘,生怕吓到他似的,“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找。”
顾珩北却握住了纪寒川的大拇指,紧紧攥着。
纪寒川忍不住笑了,然而下一刻他却听到顾珩北说:
“……你吃苦了。”
喑哑黯淡的嗓音,每个字都很飘忽,落在纪寒川的耳里却像是有重重的钝器在敲击。
一股难以名状的热流从胸腔的最深处迸发出来,纪寒川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犹如覆了层薄薄的磨砂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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