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清楚心里的牵绊比得到力量对她更重要,那么要走那条路就不难选择。
季萦心有余悸的抱紧了昀哥儿,她的脸紧贴着昀哥儿的脸,静静的感受着母子之间的血脉相连。昀哥儿好似也感受到了她心里的惶惶然,睡梦中就有些不安的皱了皱小眉头。
她忙温声哄了半天,才让昀哥儿继续睡熟了。
事实上,在季萦即将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不止昀哥儿感觉到了不安,远处的齐灏也感觉到了。那一刹那他的心脏毫无征兆的钝痛起来,一种生生要失去什么的无力感笼罩着他。直到季萦做出了留下的选择,他的心脏才慢慢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安抚着平静下来,心里的钝痛也瞬间消散了。
若不是刚才因为疼痛,额上渗出的冷汗,齐灏还以为刚刚的疼痛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因着方才那股不详的预感,他来不及多想,匆匆将公务交代给了下属,就策马往宋府赶去。
季萦到家时脸色不是很好。陈氏抱着睡醒了昀哥儿亲香了一会儿,让香芸抱着昀哥儿下去,才看向季萦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个脸色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季萦听了,勉强笑了笑,道:“娘,我没事!”
陈氏见她如此,心里狐疑更甚,“你该不会是又有身子了吧?昀哥儿还这么小,你也才生产完一年的时间,这么快再怀孕身子怎么受得了?”
季萦听见她说这些,顿时尴尬的不行 ,无奈道:“阿娘,您想到哪里去了。没有的事,您嚷嚷什么啊?”
她说完见陈氏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忙又道:“真没有,我是因为刚才坐车的时间太长了,又一路抱着昀哥儿,所以这会子就有些疲惫。”
如此陈氏才算是信了。她拉着季萦道:“这会子便是累了,也不能立刻歇着,一会子张家的嫁妆就到了,你得和我一起去招待客人。”
明日便是季萦的双胞胎哥哥宋家六爷成亲的日子。他要娶的姑娘是他的恩师张大儒家最小的嫡女。与张大儒家结亲,陈氏对此十分重视。季萦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参加她六哥的婚礼。
“而且,四丫头一早传了信回来,说昨晚已经到京城了。想必一会子也就到了。哼!这个死丫头,不过是走运攀上了门好亲,这就迫不及待的回娘家显摆来了。”陈氏接着道,话语里既不屑又嫌弃。
见她一提起四姑娘,心情就不好了,季萦便温声劝道:“阿娘,您与她计较什么,便是她夫家得势,但她没有亲兄弟,有事还不是要仰仗着娘家。若您不耐烦她,哥哥们的心总是向着您的。再说她夫家再得势,还能强过您亲女婿去?”
宋家的四姑娘是在季萦怀着昀哥儿的时候出嫁的。说起她的婚事,那还真是有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
原本老太太和陈氏为她寻的夫家是姑太太家的旁支,却不想两家亲事定下之前四姑娘出门上香,在上山的路上崴了脚,被人英雄救美又一见钟情了。
当人家第二日遣了媒人上门提亲时,宋家才知晓救了四姑娘的这人是奉恩将军齐尧。
齐尧算起来也是皇室旁支,与齐灏是同辈。不过他家祖上的爵位并不是世袭罔替的,而是降等世袭。因此传至他这一代时就只剩下了个奉恩将军的虚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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