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独占的、餍足的,却仍然如饥似渴,在祁棠面上流连的目光,隐隐还有种难以言喻的侵犯感。
颈侧的肌理不自觉地微微绷紧,祁棠移开目光。
“在想现在真好。”
宴任没有揭穿祁棠状似无波的面上,那种相当明显的,在眼尾晕开的浅淡血色。常年在面上驻足的冷调细腻中和,变成非常吸睛的瑰丽色泽。
——宴任凝注地紧盯祁棠,好像心脏都几乎要跳出胸腔。
能够牵动他每一点心绪变化的人,正因为他炙热到快灼烧起来的目光而略显不自然。
从今往后,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时每一刻,这个缭绕于梦境的人影,嵌合于滚烫心扉的一丝薄薄冷意,就会在他的生命里抽枝发芽,把交糅的潋色绽得参天遍野。
“祁棠……”宴任抚过祁棠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日光浮升,整片天穹仿佛在浪漫燃烧。无名指上的戒圈闪闪发亮,在祁棠的眼底碎出璀璨的熠光。
宴任垂下头,轻掐着祁棠下颌的手缓缓摩挲。
祁玫猛地背过身去,按着自己的胸膛,像是憋气太久后才狠狠喘了口气。
“不行……少儿不宜。”
也许是光线敞亮,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斑斓明丽,像是美感十足的曼妙梦境。天际的渺色奔涌,奏成缱绻的珠色琴音。
祁棠的手指稍稍抓在宴任右手的臂弯里,宴任垂在身侧的左手抬起,把祁棠攥入自己的右手之中。指尖穿入指缝,然后深深握紧,掌心里蜷着一点风和日丽的流影,溢出些许盈盈的温和热度。
从某一瞬起,时间的流淌再度与重生贴合,无数分秒滴滴答答汇成星海般的长河,向未来飞速涌去。
七个月之后,曼卡家主呈上了祁棠在重生里戴过几天的戒指;智能项目里毫无风波,然而却毫无原因进行了团队的替换;陈岳被翻查账目,进行检查;吴升结了婚,经洪田方认真调研,结婚对象是吴升的初中同学;刘裕山和吴升并不认识,他在保安亭里每天都过着悠闲的长日;七年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依然有人捕风捉影,询问他们的婚姻近况。
“那是不可能的。”祁棠平淡道。
祁玫三催四请地让祁棠去体检,祁棠没去医院,等主任回来才让她到家里做了一次检查。
宴任正跟祁棠打视频,“刚进门的是谁?”
“体检的医生。”
“你多久才能体检完?”
“不知道。”
宴任对着手机思考了片刻,看着祁棠和医生说了几句,“不然开着视频?反正我也没什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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