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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你送小宴过去了没有?”欧阳颜刚把祁云昌送上去,下来看看他们。

祁棠静静和宴任对视,视线似乎被眼底骤然邃深的宴任紧紧摄入。即便宴任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祁棠也能藉由宴任的细微变化感觉到他正在忍耐。

祁棠微微笑着扭过头,“刚到,他说想去我房间看看。”

“去吧。”欧阳颜点点头,“下来看你们一眼,早点休息。”

祁棠的房间很宽敞,光色充裕明亮,一切都非常干净简洁,没有多余的东西侵占空间。

宴任转过身,埋在祁棠的肩上,双臂梏紧祁棠的腰后,反复在他的颈肩厮磨亲吻。

祁棠抱住宴任,很习惯地感受着体温的交融,肌理绷紧的力道像是把安全的讯息填入神经,祁棠微微垂阖眼眸。

“怎么办?”祁棠低声开口,因为压低了声音,所以笑意都模糊着难以分辨,“还有好几个月才结婚。”

宴任咬了咬祁棠颈边的圈环,又在祁棠颌下轻轻亲了亲。

祁棠捧起宴任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

腰腹、大腿,隔着衣物贴靠在一起。祁棠靠在墙上,身后微微发凉。

但所有和宴任抵靠的地方都暖热惬意,似乎彼此在对方的感知中鲜明得异常,甚至因此还越来越舍不得留有空隙,更不要说隔着走廊分开。

祁棠看着宴任的五官,呼吸的时候总能嗅到他略微发热的酒气。

眉毛、眉骨、鼻梁、嘴唇,祁棠慢慢描画一般看过一遍,静静止于宴任深沉发烫的眼底,感觉到那种晦暗的,几乎是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的亲密欲。

如果是重生之前,他早就因此倍感不适地别开视线了。

但现在,祁棠垂眸看了看宴任的嘴唇,因为喝了酒,所以连唇瓣上的热意都醺然,让他忍不住凑上去,在宴任的唇上微微亲了亲。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七年后怎么看都越来越感到寂静漠然的伴侣,会在现在老是扰乱他平稳的心跳?

宴任护住祁棠的后脑,毫不犹豫地压入他的唇舌。

那温度并不烫人,唇瓣却像是在灼烧,舌尖触及的一切仿佛温柔濡湿的火苗。宴任亲昵、徒劳而反复地在寻觅满足,却只感觉到抓心挠肝又不可忽视的空虚。

在饭桌上宴任觉得,只要吻到了祁棠的唇瓣就不会一直想了,吻了之后发现一次接吻实在太过单薄,等到祁棠觉得嘴唇发麻硬是制止了他,他还是觉得到处都欠缺,到处都不够。

什么都不够,不管是亲吻、触碰、磨蹭、嗅闻,好像总是感到压迫神经的饥肠辘辘。

那种饥肠辘辘在越来越亲密后变得益发频繁,开始在深夜的微渺遐思,乃至闲暇的一点空隙,毫无防备地乍然猖獗起来。

“……怎么办?”宴任隐隐沙哑地低声问道,那种困苦其间的感觉清晰得祁棠无法错漏,“……根本不够。”

“结婚了会不会好一点?”祁棠模糊地弯了弯唇,浅浅触了一下宴任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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