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晔愣了一下。
“我为什么会需要?”祁棠语调平淡地继续问道,“因为祁氏在意外中跌入谷底,更因为我是个Omega。作为祁氏的长子,我得求援一样和一个Alpha结婚,是吗?”
迟钝是安子晔最鲜明的反应,他看着祁棠,只有喉结滑动。
“就算真的到那么狼狈的一步,你就真的觉得我会选择你吗?”祁棠无波无澜地问。
“你……”
“MH和安氏已经签了合约。”祁棠的语气浅淡,就好像刚才的假设对他而言只是随口的揣测,“你和MH联系得那么频繁,为什么会不知道MH的情况如何?”
安子晔瞳孔骤缩,掩饰的笑影却猛地提上嘴角,“MH怎么了?”
“我的建议是及时止损,如果你真的一无所知,最好仔细去查一下。”祁棠看着安子晔道,他微微退开一步,似乎不打算继续留在原地。
无论是婚姻,还是事业上的种种磨砺,祁棠七年多来的经验都远超现在的安子晔,游刃有余的平静态度几乎是震慑一样让这个Alpha望而却步。
“其实我一直在想,MH为什么选择安氏给祁氏牵线搭桥,而没有考虑在U国更有基础的宴氏。”
没有讲明的话语却仿佛已经把事情挑明,被推演得异常巧妙的情境只在言语里发生——安子晔霎那间有种相当空白的错觉,好像频闪一样,极端纷繁地把各色心绪,渗入其间的恐惧,毫无遗漏地照亮。
似乎在滑塌。
所有累积于欲求之上的建树、精细的策划,被祁棠的语句压住一角,开始倾斜、跌落。
被看穿的惊惶化作亟待失去的警告,安子晔艰涩地吞咽一下,突然对着祁棠的背影说道,“祁棠——”
祁棠握住门柄的手顿住,微微侧过脸,精致而出挑的侧脸轮廓,随意垂下的淡漠视线,还有唇瓣上被凉感描摹的细腻线条,让安子晔的呼吸突然猛地一窒。
“……我是让你感到危机了吗,安少?”祁棠缓声问道,但又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夹杂其中。
安子晔瞬间收声。
门被祁棠打开,拉开门后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宴任站在门外,站姿悠闲,相比于冷汗微出的安子晔,他看起来尤其从容不迫。
应该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但也没有流露出心急如焚的神情,像是笃定里面什么也不可能发生。
所以看向安子晔的时候,宴任并不在意地笑着,表情相当凝镇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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