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看着宴任,这八年的时光似乎不会给他带来太多的变化,即便是现在的宴任,也能够找出时日变迁后一点一滴的影子。
“……你对于Alpha而言像是一种危机。”宴任缓声开口,他的嗓音自胸腔而出,有着雄性感极具的独特共振,深沉地,仿佛用字句在织就一张逐渐收束的网。
如果宴任从身后抱住自己,那种低音的颤抖,就会穿过他的脊背,浸透一样钻进他的肋骨,把所有的情绪和声音都熨进祁棠的血流中。
“谁都会被你吸引,但谁都会感到不安,好像你站在那里就是对Alpha的一种嘲笑,你自己知道吗?”
“——你也会吗?”祁棠用指尖徐徐磨蹭着宴任的指节,嗓音却有种烟气般的淡感。
“当然。”
宴任停顿了一下,转而看着祁棠问道,“如果按照MH的预想发展,把祁氏拖入这个项目,你能想象后果吗?”
祁棠听到自己的呼吸,很浅淡。如果不是因为太安静,这近乎可以算是无声。
“……祁氏深陷其中的时候安氏已经退出,安氏借这次的机会迅速翻身,而祁氏一落千丈。”祁棠揣摩一样,漫不经心地说道,
“同样是受害者的工人聚众闹事,而我为了挽救祁氏也不得不低头哀求——我会耻辱一样和从来没料想过的人结婚,在错误中走过七年,然后……”
祁棠没有继续往下说,但能感觉到宴任攥紧了他的手。
他微微抽了口气——“他们接受不了配偶在各方面都优于自己,好像这样会极端打击Alpha敏感脆弱的自尊心,所以没有人告诉我——但你为什么告诉我?你觉得你有哪里优于我?”
现在的宴氏虽然和祁氏比肩,但隐约有着微小的差别,同样,现在的宴任无论是在身份和地位上都略微差了祁棠一点。
“没有。”宴任低沉道,但他看着祁棠,没有被祁棠的态度掩去锋芒,不落下风地淡淡笑道,“我知道我目前不如你。”
“那为什么告诉我?觉得这是追求我的筹码?”祁棠平静地反问道。
八年之前,祁氏面临着近乎灭顶的灾难,宴任情急之下,如法炮制地用了相当无耻的手段,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断走向崩断的终点。
那么现在呢?
在祁氏回避风险,不受挫折而能继续奔腾的时候,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不。”
宴任抵近了祁棠,祁棠微微仰头,看到宴任颌边利落的下颌线,还有他已经渐趋熟悉的年轻唇瓣。
宴任微微低头,在祁棠的颊边蹭过一样浅浅落吻。
“为什么要让你低声下气地哀求?”宴任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视线像是磁珠一样具有了剧烈的吸力——那种感觉牵扯着神经和心脏,好像攥紧五腑一样引起微不可查的颤抖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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