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过去。”祁棠掀开被子,护士正好推门而入,他转向护士道,“把针头拔了。”
“祁总!”
祁棠的视线带着凉意,无波无澜地转向陈志强。
“祁总,虽然我知道我不该干涉您的私生活,但您就一次都没考虑过孩子吗?”陈志强似乎无法继续憋下去了,语速很快地说道,
“就算您和宴总真的不打算要孩子,也不应该在身体非常不适的情况下强行……”
“孩子?”
祁棠泛冷的面色似乎出现了龟裂,茫然的神色对着陈志强,“……谁的孩子?”
护士一副想进又不太敢进的样子,她站在门边,门虽然关上了,但手扶着门把,好像随时都打算溜之大吉,“那个,祁总……您的检查报告好几天前就出来了……”
——只有他不知道,只有他本该隐私的报告被揭露得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唯独他不知道。
难怪宴任之前的态度——
祁棠的脸色骤变,锋锐的视线直直望向陈志强,“——所以宴任已经知道了?”
陈志强好像想替宴任说几句,但在祁棠的目光下又只能点点头。
“把针拔了。”祁棠的语气冷了下来,陈志强和护士虽然都有心想劝,但没人敢开口,“我没有收到报告,回头让医院来向我解释,为什么宴任知道我不知道。”
护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颊白了白,不敢再阻拦祁棠出院。
陈志强在前座的副驾驶坐立不安了好一会,才扭过头对祁棠道,“祁总,您真的没收到……”
“嗯。”
“那告诉宴总孩子的事的就不是您……?”
祁棠脸上的霜色比平时厚得更明显,“当然不是。”
陈志强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让司机开往祁氏名下的酒店。
下车前祁棠瞥了一眼窗外,突然开口道,“陈秘书。”
陈志强正要下车,闻言只推开门就停住了,“祁总?”
祁棠看着不远处刚刚下车的安子然——她纤白的手指摘下墨镜,眨动的眼睛很大,和安子晔没有什么地方相似。
手机从精致的粉红小包里掏出,做了裸色美甲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触。
陈志强惊讶地看着安子然,然后从后视镜里看到祁棠微微眯起的眼睛,以及他全然森寒起来的脸色。
为什么安子然会在这里?
宴总在娱乐媒体上反复消停不了的出轨对象,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电话接通,安子然先声夺人地柔柔笑起来,连眉眼都自然而然地沉浸到演戏一般的愉悦中,“宴哥,你们在哪一间呢?”
陈志强的冷汗一下子出了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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