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膳罢。朕今天在皇后这用。”
林又雨听完,眼中依旧无悲无喜。她才入宫不满月,身上就已经隐约有了皇后应有的气度。
她谢过恩典,随后吩咐身边的侍女:“把我的画阴干之后收起来。”
侍女应声而去,收起画卷时留心多瞧了一眼。
画上十分清简,只有一株疾风之中招摇的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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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消息,虞莞自然不会漏过。
她定定地看了三遍誊抄着流言的纸:“怎会如此?”随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若不是薛晏清在一旁,恐怕要失态得眼泪都出来了。
“夫人看了何事如此发笑?”一旁的薛晏清上前一步,接过虞莞手中的纸条。
纸条上书曰:宫中流言有云,皇后与太后口角相争不敌,康宁宫前对月垂泪惹陛下怜惜。
他眼中也不免染上些许笑意:“这可是夫人的手笔?”
虞莞缓缓摇头:“我与太后说时,只商量到不能与林小姐表面和乐融融这一步。”
至于什么爆发口角,甚至牵扯到了皇帝,是她完全意料不到的发展。
“只能说,不仅是林小姐与太后有了默契。这宫中诸人的想象力,也是一等一的丰富。”她说。
若不是有暗手在推波助澜,流言怎会传得如此离谱?分明是同时把太后与皇后置在火上炙烤。
一个是贪恋权柄、磋磨新媳妇的恶婆婆;一个是年轻气盛,魅惑帝王的妖后。
传出这个谣言之人,显然是不怀好意。稍微一想,只可能是熙和帝那些宫妃
薛晏清的眼眸暗了暗:“阿莞可还记得,你初入宫时,柳氏意图搅动风雨、散步流言一事?”
竟与当今的情势走向如出一辙。若不是他当时出手果决,太后也惩罚了柳舒圆,更不知会造成何种后果。
虞莞活了两辈子,又当真经历过流言杀人,感触更深些:“看来宫妃们也不是安生性子。”
只可惜太后闭门过日子,陈贵妃本就包藏祸心。而林又雨初来乍到,想整治也无从下手,自己也要被这些流言磋磨。
说到底,无非是熙和帝把后宫治理得一团乱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小心思。
只是这些话,不必诉之于口,她与薛晏清也心知肚明。
“若有那日……”薛晏清缓缓开口:“我定不会让这些魍魉困扰阿莞分毫。”
这事他从前不敢想,想多了就是亵渎。
近来却时时念及,猜测着虞莞当了皇后,她治下的后宫会是何模样。到时候,恐怕除了长信宫,其他的宫殿久无人住,都会冷清极了罢。
虞莞愣了一下才恍然。原来薛晏清说的是她当皇后的事情么?
她心口一暖,没想到薛晏清竟然想到了那么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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