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并不十分宽裕,这样一来薛晏清半个身子倚在她身边,贴得极近。虞莞肩头传来触感,原来是两人肩头挨在了一处。
她不由自主地耸了耸肩膀,只觉得肩头硌到一处硬物。余光一扫,才发现自己耸肩的动作正蹭着薛晏清的颈骨。
所以,这个姿势……现在薛晏清是把自己圈在怀中?
她掩饰般地扭头:“没什么,只是看百姓赶集有些入迷。”
想起自己上辈子的经历,虞莞一叹:“若是每日只用为温饱奔忙,远离汲汲营营自得其乐,也不失为另一种神仙日子。”
身后男子却问:“夫人可是在抱怨我连日来冷落了夫人?”
什么?
虞莞连忙否认道:“我并无那个意思。”真不知薛晏清是怎么联想到这里的。
薛晏清又说:“恐怕来日开府之初,免不了又要一番忙碌。”
虞莞很快明白了薛晏清的意思。之前薛晏清居于宫中,百官不便进宫觐见。宫外开府之后可就没那么多掣肘了。
到时候诸多官夫人少不了来烧热灶、拜山头。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
薛晏清见状:“夫人若是不想见,不见就是了。”
妻子应付宫中示好时的劳累他都看在眼里。既然知道她不喜这些,开府之后就不必拿庶务烦忧,让她当一个最自在不过的女主人。
“如果不见,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得了这句保证,虞莞却忧心忡忡起来。
既然要争位,不该与大臣搞好关系么?
薛晏清摇了摇头,心口有暖流涓涓涌过:“不用。”
他有心夺取那个位置,却用不到让妻子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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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集会吸引了大部分百姓,来到燕山脚下之后,虞莞惊讶地发现这里人影稀疏,只有零星几个游人。
两人的车架停在另一驾毫不起眼的马车边上。
虞莞并未在意,下车之后与薛晏清并排走着,白芍与兀君拿起行囊紧随其后。
其实戳破了白芍的身份以后,她想了想还是将之留在身边。
白芍也一如既往的勤谨,主仆之间并无间隙。相反,知道了白芍是薛晏清的人之后,很多事情虞莞交给她做时也更放心了。薛晏清的人并无庸手,看兀君就知晓一二。如果自己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白芍还可以俾补缺漏。
燕山的进山口是一处凉亭,从凉亭望去,攀山的石阶一路蜿蜒,渐渐没过视线。
虞莞并不多言,拎起裙子径直踏入石阶,薛晏清缓步徐行,紧随其后。
燕山虽陡峭,却并不难攀爬。不过一个时辰,几人就登了顶。此时虞莞额间微微露出汗意,轻轻喘气。
她正想问白芍要来水囊,一只手却拿着水囊递到她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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