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受刺激后惊悸昏迷,这场景恍若上辈子再现。
但是这一次她恰在太后身边,就绝不会放任悲剧再次上演。
只有拾翠与薛晏清两人跟上了虞莞,一齐护送太后去太医署。
忽然,薛晏清行至半路,突然一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一张雪白宣纸,送入怀中。
几人走后,阁中之人面面相觑。
熙和帝顾不上颜面,猛地一拍桌:“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太后和大师去送医!”
乌泱泱的宫人霎时倾巢涌出。
百官们面色不安,皇帝也没了敲打他们的心情:“都散了,回去吧。”
百官忙不迭地鸟兽作散。临走时,他们只用眼神示意,不敢发出半声言语。
虞蔚兰恰与林又雨并行一处。
林又雨心思坦荡,话中没什么顾忌:“真希望太后贵体能平安无事。”
“是啊!”虞蔚兰挠了挠头,明明有诸多慨叹之语,见身侧女子袖袍被风吹起纷飞,他半晌只憋出一句:“只愿姐姐不要太伤心。”
虞莞毕竟是女子,太后与她体重相近,扛着本就有些吃力。
她与含舒一路急行,体力略有不支,额头渗出星星点点的汗意。
薛晏清三两步赶到,拾翠随后而来。四人同行,终于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太医署今日当值的恰是杜若女官,她听见署门前有凌乱脚步声,心头一跳。
打开门看去,那被几位贵人们平举着过来的病体,却是太后!
杜若吓了一大跳。
心中疑惑重重,她仍率先把太后安置在床上,细探她鼻息、又翻了下眼白查看。
“无碍,太后只是怒急攻心又受了刺激、惊怒交加之下才会昏迷,臣用针灸可解,明日之前定可醒来。”
虞莞一进门就用素手揪住罗裙,拧紧指节失了血色,闻言才微微松开。
太后的性命之忧度过之后,情绪仿佛被汗水与泪水蒸发殆尽,她有片刻的茫然虚脱之感。
这时,薛晏清稳稳扶住她肩头:“你先休息下。”
又吩咐身边的拾翠:“看着你们小姐,让她好睡一觉。”
虞莞感到肩头一热,愣愣点了下头,顺从地被拾翠扶到另一张床边,和衣躺下。
薛晏清把她扶好后,迅速丢开手,宽阔干燥的掌心通红。
他轻轻瞧了一眼杜若。
杜若立刻会意点头,这是让她待虞莞睡着之后为她诊上一脉。
含舒嬷嬷本在床边眼前一错不错地守着太后,见虞莞躺在床上,睁眼不语的样子,踌躇片刻,走到了虞莞身侧。
“您还是好好歇息吧,太后醒来时想必有很多话要同您说的。那时候,您可要打好精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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