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岸没说实话,离开清水镇的那些日子他每日借酒消愁,眼角的疤痕其实是被飞溅的酒瓶划伤的。
戚彩看着他颤动的睫毛,眸子黯淡了下来,“商岸,你放我下来吧。”
她语气里多了几分疏离和冷淡。
商岸有些慌乱,步子慢的像是要停下来,“我……我先送你去医务室,好不好?”
他害怕了。
他怕戚彩生他的气,害怕被拒绝,怕她不理他。
所以,即便他的双腿还不太适应这样的承重行走,可他依旧不想放手。
晚风吹过,少女身上的栀子花香味儿传入鼻尖,商岸眼眶通红的。
其实他更害怕的是,他一松手,她就走了。
校园里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路灯下的人流稀疏,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戚彩好像看穿了他的慌张,一路上都没再开口。
……
医务室的长廊外,灯光微暖。
戚彩被他放在长亭的冷灰色石桌子上,白色过膝的纱裙撩开,露出纤细白嫩小腿,而那破了皮的膝盖上,血迹已经干涸,其他地方也被磕的青紫。
商岸蹲在她脚边,低头看着那伤口,薄唇抿了起来,他掩下了眼底的冷然,模样略显局促,
“彩…彩彩,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戚彩像是没看到他的紧张似的,
“商岸,你走吧,药水我可以回宿舍自己涂。”
她现在同他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对待陌生人。
商岸捏着的棉签断裂在手掌中心,颓然的模样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却又依旧坚持,“……彩彩,涂好之后我就走,好不好?”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戚彩沉默着。
商岸苦笑,却当这是她的默许。
他拿了新的棉签沾上药水,涂在少女受伤的膝盖上,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
直到温热的泪水砸在他手背上,商岸彻底慌了神,“彩彩,我……”
“商岸,你没必要这样的,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戚彩看他,一颗心都碎了。
不告而别不算什么的,可是她等了他好久啊,她都已经放弃他了,可他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甚至是以这种强势的方式!
“我这样和你,算什么啊?”
她轻喃,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商岸看着她柔柔软软的一小只,好想再抱抱她啊,可他不能了。
从他不告而别离开清水镇的那一天,一切都没有可能。
他轻声说,像是带着乞求:“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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