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对天发誓,说不是你蛊惑我娘要卖我?用不用我学学你当时的原话?”曾荣将了对方一下。
果然,王牙婆心虚,不敢发誓,可她毕竟是一个有着多年生活阅历和经历的牙婆,胡搅蛮缠的本事比曾荣不知高了多少,因而,她很快转移了主题,跳起脚骂曾荣,说曾荣嫌贫爱富,明明说好了和一位猎户换亲,又嫌弃人家是一只眼睛,想要攀一个读书人,可读书人又拿不出聘礼来,所以她父母才要把她卖换点银子给大哥娶亲云云。
两人的争吵很快吸引了不少左右邻居来看热闹,刘婆婆见了扯了扯曾荣的衣裳,“孩子,我们回去吧。”
她是一个经年的寡妇,又常年到镇里来买菜,因而镇里的人大多也认识她,她怕受了牵连。
曾荣不是真正的孩童,一听便明白了刘婆婆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你也不必转移话题,我只问你,你究竟敢不敢发誓,有没有胆量发誓?”
“就是啊,人家小姑娘就是问你敢不敢发誓,你扯这些做什么?”药店的两个伙计帮曾荣说了句话。
“关你们什么事?莫非你们……”
曾荣一听便猜到这婆子要说什么,忙打断了她:“看在你这么大岁数的份上,我再叫你一声婆婆,送你两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你的儿孙们打算打算,老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我劝你还是收敛些吧。”
说完,曾荣也不去看这个婆子,直接拉了刘婆婆就走。
真是晦气的一天。
好在曾荣并没有被气糊涂,从药店出来,还记得去一趟绣品店,从绣品店里花一百文钱买了十条帕子,出来后又去了一趟布店,花六十文钱买了四尺白细棉布,打算用来做两条亵裤,没办法,天越来越热了,她实在难以忍受这种连亵衣亵裤都没有的生活。
从镇上回来,曾荣很快就把王婆子放下了,先把买来的棉布过了下水,放在外面吹干,然后帮刘婆婆择菜洗菜准备晚饭。
正忙着时,忽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动静,这会正是放学的点,一开始她也没有留意,知道书院里除了她和刘婆婆外都是男子,因而她极少在这个时间点出门。
可没一会,她便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紧接着,她听到了田水兰的骂声。
“阿荣,你个死女,你跟我出来,说,你今天把钱都花在哪里了,老娘我这些年都没有添一件新衣,你倒好,挣了钱不先拿着给你二哥补缴学费却先可着自己花了,有你这样的女儿有你这样的妹妹吗?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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