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铮缩在那个温暖的怀抱,是他最喜欢的怀抱,自他记事起,父王没有抱过他,这个人,是唯一抱过他的人,他真的好喜欢这个人,殿下的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杏眼里盈满了泪水。
好像娘亲的怀抱,好想永远缩在娘亲怀里呀。
殿下是男子汉,要保护娘亲。
怀中的小小一团扭了扭,秋阑将他的头按下去,低声哄:“殿下不要看,一定要撑到有人来救你。”
兔牙笑容抹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抱得紧紧的一大一小,当年……当年归敬哥哥也是这样抱着她,将她从坍塌的山洞里救了出来。
归敬哥哥那么好的人,哪里比不过易归雪,只是因为不是嫡出,就打断了归敬哥哥所有前路,太不公平了。
兔牙抬起头,易归雪杀了归敬哥哥,太不公平了。
她的目光里杀意凛然,再次出剑,满目通红,狠狠刺向秋阑,手腕却被另一只手抓住。
她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恼怒地看向身后之人。
“兔牙,这和咱们说好的可不一样。”
第20章
抓着兔牙手腕的雪族男子面容陌生,一身黑衣,眉目紧蹙:“他还有用,不能杀。”
兔牙目光一闪,软剑蓦然换了个方向,这次是对着陌生男子攻去。
“我只答应和你们合作,人怎么处置可不由你们说了算。”
男子脸色阴沉下来:“看来你要和我们对着干了?”
兔牙笑起来,状若疯癫:“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啊,茯苓,你还等什么?”
兔牙和陌生男子对峙,只有茯苓能行动,是个机会。
秋阑抱紧易铮,深吸一口气,杏眼死死盯着茯苓。
茯苓对上那双眼,心神巨震,那是一双怎样的眼啊,仿佛盛满月亮和星光,铺开万千星海,是心怀众生的神明垂眸,怜悯又哀凄。
伸出去的剑只迟疑了一瞬,眼前白光一闪,一大一小不见身影。
茯苓却还沉寂在那双眼中,久久不能回神。
监牢中另外两人顾不得打了,气急败坏地喊:“人呢?”
在场都是雪族,自然能察觉到方圆之内已经没有那两人的气息。
陌生男子嗤笑出声,他倒是不急,毕竟若真让兔牙把小殿下杀了,大祭司大人就有的头痛,幸灾乐祸地说风凉话:“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就是背负血海深仇的萧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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