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也笑:“那……娘娘为什么会这么说?”
“没有为什么。”宋棠走到床榻旁,“但若我错了,我首饰盒里的首饰,你随便挑一样。”
竹溪说:“奴婢怕是得不到这赏赐了。”
顿一顿她又问,“若娘娘是对的呢?但奴婢好像没有什么能献给娘娘的。”
“那就欠着。”
宋棠轻轻打了个哈欠,“好了,先这样吧,明儿一早便能见分晓。”
“是。”
竹溪应声,扶着宋棠躺下来,帮她盖好锦被,又放下帐幔,很快退到外间。
对裴昭去怡景宫的事情不甚往心里去的宋棠一夜安睡。翌日清早醒来,喊一声竹溪,眼见拉开帐幔的竹溪满面喜意,她也不由莞尔:“一大早怎心情这般好?”
“娘娘昨天晚上说的是对的。”
竹溪尚未让小宫女进来服侍宋棠洗漱,并无旁人在,她说话便没有避忌。
宋棠闻言,轻挑眉头,笑意浅浅:“说来听听。”
竹溪一笑颔首应:“是!”
裴昭昨天晚上去怡景宫的蓬莱殿,是翻窦兰月牌子的意思。他久未去过蓬莱殿,蓬莱殿上下自然一团喜气,连窦兰月那样平素端庄稳重的人都瞧得出心情上佳。
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却没有持续得太久。
宫人被遣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除去裴昭和窦兰月,谁也不清楚。
但所有人都知道的是,皇帝陛下盛怒中离开的蓬莱殿。
并且转而去了怡景宫的庭兰轩。
住在庭兰轩里面的是董才人董静瑶。
皇帝陛下最终宿在庭兰轩,直到上早朝方才离开。
“也不知贤妃如何惹陛下那般生气,当真是稀罕至极。”竹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宋棠说明过,忍不住偷笑,“陛下从蓬莱殿出来便去庭兰轩,这不是打贤妃的脸吗?不知贤妃昨夜可曾睡着过。”
宋棠斜眼:“你看热闹倒是看高兴了。”
“岂止是奴婢呀?”竹溪笑着抿唇,“一大早这些事到处传遍了,看热闹的人可多着呢。”
能不多吗?
妃嫔们大多本以为贤妃被召侍寝,是因为皇帝陛下看重她。
先前碍着种种原因,多少冷落,但往后仍能和淑妃在后宫分庭抗礼。
结果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
贤妃的笑话,不是轻易能看得到的,难得有机会,不看多可惜。
宋棠却在想是不是上奏子嗣问题的官员和窦家有牵扯。
否则,按照裴昭的性子不会如此。
那么无所顾忌下贤妃的脸,她往后在后宫不是更横着走了?
裴昭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看来也是不如以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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