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沧会意,对着苏云青冷声,“我家主子今日饮酒过多,不宜再饮。”
话音刚落,席间就爆出一阵嗤笑声。今日游船上备的皆是果酒,这果酒又何妨多饮?分明是不给面子嘛。
李老板更是来了精神,又对黄世荣讥讽道:“元大人果然看重黄老板。”
黄世荣看着李老板捂着嘴恨不得大笑出来的样子,心中甚怒,自己何尝受过此种侮辱,小妾没面子,便是自己没面子。立刻一道凌厉的目光就向苏云青射过去,苏云青自是不敢抬头看黄世荣。
过了半晌,苏云青起身,把酒杯放置桌上,身体已经酸麻得快站不住了。
转眼,苏云青又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青白釉执壶,里面装得是今日快马加鞭从草原送来的新鲜羊奶。
苏云青拿着执壶向元正初走近了两步。一阵浓郁的女子脂粉香味向元正初袭来,元正初微蹙了眉。
怎么?
不喝你的酒,还想用酒壶砸我?
一旁的韦沧随身佩戴的刀也已出鞘叁分之二。
全游船的人都屏气凝神看着苏云青意欲何为。
只见苏云青用手把自己的衣裙往下扯了扯,露出了纤细洁白的锁骨,遂后半欠着身,把青白釉执壶里的羊奶缓缓注入进自己右侧的锁骨之内,顿时娇俏的小脸蛋如同虾子般绯红。
苏云青软糯的声音在游船中响起,“妾诚知歌技不佳,扰了大人兴致。既然大人不适宜多饮酒,还请大人喝了这杯羊奶,妾以奶当酒给大人赔罪。”
游船上的宾客都忍不住起了啧啧之声,这可真会玩啊,用锁骨乘奶,有几个好色的富商似乎都能看到从锁骨流进肚兜里的那几滴鲜羊奶了。
元正初不为所动,也没有看向苏云青,只是半垂着眸,若有所思的样子。
苏云青急了,因为又站得离元正初极近,忍不住用小手去扯元正初的衣角。
一下……
两下……
叁下……
扯到第叁下的时候,元正初终于回过头看着苏云青了。只见苏云青一双杏眼正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眼睛已蒙上一层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元正初倒觉得有些好笑,你委屈什么,又不是我逼你做出这副模样来的。
苏云青见元正初盯着自己看了半晌还是没有行动,又大着胆子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这次幅度比上几次的都要大,连一旁侍立的韦沧都忍不出悄悄投来八卦的目光。
不过这一扯,元正初闻到她身上不仅有脂粉味,还带着几分花香,定睛一看,原来是发髻上插着一朵茉莉花。
此时茉莉花随着主人的身体正微微晃动,元正初又看了一看苏云青,发现她半欠着身,摇摇欲坠,体力快支撑不住了。
游船上其他富商的姬妾们也不由得向苏云青投来同情的目光。身为女子,谁想低声下气地求人,只是今日这酒,元大人倘若不饮,想必这个姬妾回去定是没有好日子过的了。
为人妾,看起来是锦衣玉食,然而内里心酸只有自己知晓罢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
站在一旁的韦沧看着自家的主子双手慢慢握成了拳,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只见到主子忽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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