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沉季同被外面放鞭炮的声音吵醒,喜全及时进来,说是黎王带着亲眷过来了,这会子估计带着孩子们在逛园子呢。
“黎王?”沉季同脑子不清醒,心想黎王什么时候成家了,还有了亲眷。
经喜全一提醒才想起此亲眷非彼亲眷,黎王自己未成亲,所以亲眷是他母妃那边的表亲。
元黎和元靖这点很相似,都看重亲情,想必没了母妃后元黎与表亲们走得比原先近了。
“大人不起吗?”喜全见沉季同又躺下去了。
他们一家人团聚,他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
沉季同挥挥手翻了个身,“你下去,我再睡会儿。”
喜全才退下,沉季同就重新睁开了眼,脑海里冒出黎王两个字。
沉季同有些烦躁,胳膊一伸从枕头下摸出个硬物来。
是块红纸,里面包着……沉季同小心展开,看到了一枚精巧的玉簪,再仔细一瞧,这不是前天晚上从元靖头发上拔出来的那根吗,怎么在他枕头下面。
沉季同闭眼回想昨晚发生的事,皇上应当是没在这睡的,只是中途把他抱到了床上而已,后半夜他走的时候还碰倒了烧空了的烛台,这沉季同有印象。
再举起那张红纸看,在里面一侧看到了元靖熟悉的正楷:卿喜,割爱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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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季同腹诽着,不知不觉举起那枚玉簪细细端详了起来。
不似他寻常的贴身之物那样形制分明,这枚簪子上未刻有龙纹,只要几道清晰的翠竹镌刻在簪柄上,戴出去也不会惹人生疑。
玉质是上好的,清透无暇,显得整根簪子都玉树临风起来。难得他也有这般清雅的东西,沉季同收进了怀里。
喜全刚把沉季同不起床的消息递给皇上,刚要走呢见远处一声飘然白衣的自家公子朝这边过来了。
这不是让他打自己脸呢吗,怎么他这前脚刚报了消息,他后脚就出现了。
喜全快速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才麻溜退到一边。
无视皇上的眼神,沉季同在新年第一天行了一次大礼,说了一串的吉祥话,再对向元黎时只规矩作了揖,连句黎王都没叫。
元黎身后跟着一串朴素衣服的男女,他们不知道沉季同的来头,不知道要不要跪,在元黎求助的时候,刚刚被皇上拉着的小男童对着沉季同弯下了腰,还回忆着刚刚沉季同的模样抬起了胳膊,五指微蜷并拢,嫩生嫩气地说了句祝公子新春吉祥。
元黎笑着纠正:“阿瞳,这位是丞相大人。”
“丞相是什么人?”
“丞相自然是这世间除了皇上以外最尊贵的男子。”元黎如是说。
元黎的话到让沉季同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想到自己刚刚的小人之心便羞愧得无以复加,他重新向元黎行了礼,“尊贵比不得黎王殿下,今日新春,祝黎王万事顺意,心想事成。”
后面黎王带来的人见了这一幕,纷纷要下跪行礼。
元靖及时免了,另外叫人带他们去院子里游玩,只留了元黎和阿瞳。
沉季同自觉归位到皇上后侧方,也自然而然接下了皇上让他牵孩子的差事。
皇上牵着阿瞳的手亲自交到沉季同手里的时候视线在他头顶瞟了一眼,随后带着笑意继续和黎王交谈。
“皇兄赐臣弟那座宅院臣弟去看过了,皇兄难道不觉得太大了吗,臣弟孤寡一人倒也用不了那样奢华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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