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仍负隅顽抗,温彧也不恼,兀自掐着她的一盈柳腰,压在褶皱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的顶弄。
又是一场巫山云雨,被翻红浪,二人似交颈而缠的鸳鸯,彻夜不休。
翌日清早,温彧轻抚着温绾绾的后背,下颌抵着她的头顶,晨起时略显沙哑的嗓音徐徐落在她耳侧:“想醒了就唤一声初七,我下了朝便来陪你。”
温绾绾懒散地抬了抬眸,纱幔外的晨光刺得她有些酸麻,双眼上覆着的青纱被温彧解了下来,遗在枕边。
她一言不发,翻转过身子背对着温彧。温彧轻笑一声,扳过她的脸,在她双眸上亲吻:“好好睡吧,你母妃的案子我下了朝再同你交代清楚。”
温绾绾轻嗤,不耐烦地偏头躲避他的亲吻,双手拢起衾被将自己个儿包裹在被子里,无声地赶着人走。
温彧哑然,自己穿上蟒袍,理了理衣冠,前去上朝。
他今日眉眼清隽,面如冠玉,气度怡然,所遇同僚端他这幅姿态,无不在心里问候上一句:状元郎莫不是有了什么喜事?
这份愉悦的心情一直涤荡在温彧心尖,待下了朝,也不等顾清风予他的暗示,兀自从暗道回了迎春殿。
见着初七还候在隔断屏风后,温彧眉头微凝,摆了摆手,这才撩开纱幔坐在床榻上。他上朝时床榻靠里侧拢着的一团,待他下了朝还是那副样子。
温彧哑然失笑,褪下蟒袍,翻身上了榻,一把将那一团揽进自己怀中,隔着衾被轻拍道:“怎还不醒?再如何也不能耽误了用膳,你身子素来羸弱,恼我归恼我,可不得撒气糟践它。”
然他低声哄了许久,也未见衾被里的那一团给个声响。温彧只得动手利落的扯开衾被,就见温绾绾面色酡红,呼吸孱弱,躺在自己怀里紧闭着双眸。
他心道不好,忙伸手在温绾绾额间一探,果不其然触手滚烫。温彧连忙解了扣在温绾绾足腕上的锁扣,抱起温绾绾炙热的身子,将人通过暗道送回公主府,又吩咐初七前去请太医过府。
太医战战兢兢前来,隔着秀帕搭了搭脉。神情晦涩,欲言又止的模样,瞧得温彧心火燥热,阴沉着面色,十分不善的对太医斥责道:“有话便说!”
太医只得虚抹了一把额间的汗,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哆嗦道:“臣,臣斗胆,殿下郁结于心,又遭……遭房事,伤了身子,这才高烧不退。臣开个方子,温补殿下身子。然这心中郁结之事,臣也无法,只望殿下能思量开。”
温彧强压下怒气,遣了太医去写方子煎药,又命初七端了一铜盆的凉水置在手边。不过须臾,整个热闹的内寝,霎时就剩他和温绾绾二人。
他阴翳的目光扫了温绾绾半晌,才起身挽了袖口,拿过一方丝帕润了水,过了过方回到床沿,将丝帕遮在温绾绾滚烫的额间替她散热。
被高热折磨的温绾绾,似是觉察到了额间的一抹冰凉,舒服的嘤咛一声,隔着丝帕讨好般用额头蹭了蹭温彧的大掌。
温彧捏着丝帕的动作一滞,倏地莞尔,沾着丝帕在她额间一寸寸地轻抚,低语笑骂了句:“好一个郁结于心,你到底还怨了我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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