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说道:“我不会再和任何妃嫔亲近,也不会有后嗣了。”
这份绝望的心事,倾吐得如此彻底而不真实。
李月河并不相信。或许江承光现在是这样想的,除了爱,他还有深深的负疚。已死者还魂来到面前,在一段时间内,对于亏心的那个人,的确是莫大的冲击。
可他将来究竟能坚持多久,又真能为这份荒诞的歉疚,江山不传亲子么?
她并不相信,却也不去质疑。
只平静地说:“圣上愿意怎样,便怎样。立储大事,当与朝臣商议,和臣妾无关。”
“你没有听明白朕的意思么?”他哑声唤住她,“朕是说,未来的天子,放在你的膝下,记为皇后之子,也由你养着,同喜鹊儿一齐长大。”
若真要挑宗室子,太大的已经定型,太小的看不出好歹,总归是六到十一二岁间。这年纪接到宫里,确实需要养母。
而江承光的言下之意,是希望她能做未来天子的母亲,希望她即便在他死去之后……也能被新的天子发自内心地敬重和亲近着。他强行将她留下,也终归为她考虑了所有的后路。
可李月河回道:“圣上抬爱,臣妾实无此心力。”
养一个孩子,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她见过许多不妥的父母,就连自己也未必做得好。若她要做一个母亲,一定给孩子全部的爱意和安全感。
纵然皇帝一片好意,现在的李月河精疲力尽。
她支撑着照顾喜鹊儿长大都不易,又如何分出心力给一个新孩子。
“怎会没有心力?”江承光有些着急,“阿河,你不要看轻自己。你品性出众,又识大义,由你养的孩子,朕最是放心不过。这不仅是朕的私心,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圣上若执意,可将孩子交由宁妃——”
李月河顿了顿,她心里终究对钟薇有所怀疑:“宁妃如不稳妥,也可以交由其它妃嫔。宫中时日漫长,妃嫔们无所事事,知道圣上的指望,必然会用心教导皇子。”
“许多妃嫔也是才华出众,远比臣妾更能给孩子教诲。”
“但她们虽会用心教子,却必然将孩子教得极为亲近自己。难道她们会真心希望太子去亲近你这个皇后么?等到太子登基——”他想要说下去,但李月河并不关心,只得强行扭转。
“况且,比起所谓的才华,朕以为更加紧要的是心地品性,而阿河必然是能教好的。”
“臣妾实在无此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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