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几日,亦是撒手人寰、溘然长逝。
再睁开眼时,已换了那个从后宫争斗中惨烈败退下来的李月河。
其实此事中没什么必然的对错:于傅北,退亲是他决意为之,而他已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最好。得悉越姑娘病倒后也不曾置身事外,延医问药、斋戒祈福。
他亦不是不曾同那越家老人诚恳解释,只对方实在倔强不听。酿成惨剧,非他所愿。
彼时月河初初醒来,神思恍惚。又念及自己是已嫁过人的身份,何必惹得儿时伙伴为难,于是坦然同傅北私下解除婚约,约定再不重提此事,也不曾对外张扬。
然而傅北停留日久,终究招来一些闲言碎语,他才离去,越家偏房便逼上门来,口口声声越荷与前朝皇子私通置家族于危地。
长房势孤,只剩下越荷和几个仆妇丫鬟。
纵然是失势的越家之中,也少不了争权夺利!越荷纵然知道拖得越久越不利自己翻盘,但她历经前世波折已是心灰意冷,对越家又无甚归属之感,更懒于应对那些跳梁小丑。
恰在此时,本地接到一道圣旨——前朝遗老家眷们大多被圈进在此江南之地。
这道圣旨讲的是,皇帝要显示皇恩浩荡,特意加恩前朝遗民们。准其男丁参与新的恩科,并留出一定名额。选其少女充入宫廷,以示亲和爱抚之意。越家名望极重,自在此列。
越荷便对仆妇们道:我去罢了。
江承光的圣旨写得再是言辞华美,终不过是为了借此笼络人心、收拢前朝残余势力。他已当了七年的皇帝,愈发得心应手。越荷想起少时娶她的太子,不由默然。
她心中清楚,前路必不会平顺。甚至从踏上征途开始,便注定了风刀霜剑。可是,假若不走上这一遭,她终归是……越荷知道自己对后宫仍有心结未了。
那是苏合真,是李家,也是江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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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姐姐!”
一掀帘便露出楚怀兰明朗的笑容,正喜滋滋从外面进来。纵然越荷心有愁绪,也不禁被她感染,淡淡笑道:“阿椒。”
楚怀兰也是笑了起来。她是北方少女的长相,爽朗明快,透着大气,远看偶有错认做秀气儿郎的。此刻她一身骑装,半点没有即将参选的样子。
前朝遗老的心思晦涩而倨傲的。既向往着新朝的荣华,又舍不得放下原先的架子。但楚怀兰长在这样的家庭,却偏无半分这样习气,只是健美开朗。
她乃是陈帝长姊之女,傅卿玉和傅北的堂妹,也算是皇室中人。
按说宫中已有傅卿玉被封作慧婕妤的,是正经的前朝公主。挑个楚怀兰,实在多此一举。然而慧婕妤是个病歪歪的,恐怕寿命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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