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轻轻抽一口气。
“你要杀我?”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他这样问。
锦书身量纤纤,个子也远比他矮,抬头去看他时,气势却分毫不弱。
没有将那把匕首抽出,甚至于,她往里送了一送:“你不该死吗?”
承安嘴唇有些泛白,半晌,方才合上眼,道:“你说的,其实也没错。”
锦书淡淡看着他,却没言语。
“我并不是想轻薄你,”承安却缓缓吸口气,伸手往她鬓边去,道:“你鬓发上不知何时,留了一片落叶,我想替你取下来。”
将手中那片小小的叶子与她瞧,他道:“如此而已。”
“哦,”锦书唇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许是因为方才那个吻,她的唇更加红了,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楚王殿下,”将那把匕首拔出,她徐徐道:“有些线,是不该踩过去的,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明白才对。”
“可人的心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承安没有去看伤口,只看着她,道:“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明白才是。”
“先帝驾崩,承熙就是我的一切,”锦书语气轻缓,一字一字咬的清楚:“我不许任何人从他手里抢走他应得的东西,谁都不行。”
“听清楚我的话,楚王殿下,”她道:“倘若有人对他不利,我绝对会杀了他。”
她语气很平静,但承安知道,那句话是认真的。
“承熙真心拿我当哥哥,”他道:“我不会害他的。”
锦书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但愿吧。”
“已经很晚了,”她取了帕子,将匕首擦拭干净,归入鞘中:“楚王若是无事,便出宫去吧。”
承安低头去看自己沁着血的伤口,明面上不显狰狞,可内里,大概也只有他才明白,它到底有多深多狠。
“娘娘发发善心,最后帮我一把吧,”他伸出手去,目光落在她手中帕子上,笑道:“赏我块儿帕子,捂一捂伤口。”
这句话说的平淡,可叫人细细琢磨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别的意味在。
尤其是在经过南山行宫之事后。
锦书微微一笑,重新抬手赏了他一个嘴巴,打完之后,却又将手中染血的帕子扔给他了。
承安伸手接了,叠了几叠后捂住伤口,又将外袍微解,叫它勉强遮住伤口,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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