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点力气,显然远不足以将圣上推开,然而圣上唯恐她太过用力, 使得伤口加重,倒是真的松手,坐在塌边瞧着她,不去碰了。
“朕叫楚王归府去了,没难为他,”圣上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温声道:“再过几日,便叫他离开长安,天南海北的,随便找个地方去吧,如你所愿。”
锦书寻死之前,他态度强硬,不容转圜,现下却如此好说话,倒是叫她疑心,虽然不能开口质疑,目光中却流露出怀疑不信之色。
“是真的,”圣上唯恐她情绪激动,加重伤口,也怕伤及腹中孩子,解释道:“朕便是骗你,又能骗多久?楚王外放是大事,难不成还能瞒得住?等你转好,只管自己去打听。”
他这般善解人意,同昨夜态度简直有天壤之别,反倒叫锦书心中惴惴。
圣上看出她心中疑虑不安来,也不瞒她,斟酌一下言辞,道:“昨夜是朕不好,酒喝得多了,昏了头,你若想出气,朕任你打骂,好不好?”
能叫圣上这样低三下四,锦书怕也是第一个了。
他将语气放的这样软,她心中有几分明悟,只是隐隐约约,未曾捉住罢了。
圣上见她听了承安之事后态度未曾十分强硬,似有缓和,心中微涩,却也不欲再去纠缠那些,试探着握住她手指,温声道:“太医令告诉朕,你身怀有孕,已经两月。”
锦书神情一怔,微露惊骇。
孩子?
也是,随即她就想开了。
她跟承安在一起那么久没有孩子,是因为她假借生病为由,承安又时不时出宫办差,不好有孕。
至于圣上……
锦书刚到含元殿时,圣上也不敢将她逼得太狠,前几个月没叫她侍寝,后来松口肯了,也是喝避子汤药的,还是在前不久,才渐渐停了。
哪里想得到,孩子竟会来的这样快。
她也曾想过自己会做母亲,却是同承安一道孕育一个孩子,而不是圣上。
毕竟他们这段关系,开始的太过惨淡,进行的太过艰难,结局……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孩子,真不知来的是好是坏。
手指无意识的碰了碰尚未隆起的肚腹,一时之间,锦书竟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自从将那句话说出,圣上便仔细盯着她面容瞧,只见到她眼底惊讶之意,却未曾流露欢喜,心底便微微一沉。
只是他毕竟并非凡人,握住她手指,温声道:“孩子既然来了,便是同我们有缘,不管你我如何,它总归是无辜的。”
锦书听得出他话中未尽之意,知道他是怕自己不想留这个孩子,借故伤它,不禁微微摇头。
对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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