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圣上大梦初醒一般,转头去问太医令:“你方才说,贵妃有孕多久?”
“不足两月。”每隔半月,都会有太医为贵妃诊脉,太医令唯恐圣上疑心太医院,解释道:“娘娘身子孱弱,脉象有些乱,不仔细诊脉,前两月很难看出,难怪这会儿才知道。”
“朕没有见罪之意,”圣上看出太医令心思来,淡淡一笑,道:“今夜之事,该当是朕谢过你才是。”
太医令忙道不敢,口中称罪。
“有什么不敢的,”圣上转头去看锦书,微微笑了:“若不是你及时发现,朕哪里能留得住她,挚爱失而复得,何其有幸。”
太医令没有再开口,圣上也不在意,守在一边,手掌温柔的摩挲她腹部,轻声自语:“这个孩子一定很懂事,连来的时机都这样恰到好处,等它出生,假使是公主,朕就给她划定最丰裕的汤沐邑,若是皇子……”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缓缓低头,在不压到锦书的前提下,将耳朵贴在她腹上,听那个还不能发出动静的,甚至于还没成型的孩子的声音。
宁海总管与太医令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骇然,然而那毕竟是天子家事,轮不到他们置喙,一眼过去,便重新垂下头。
“朕今日说的话,半个字也不许传出去,”圣上淡淡吩咐:“他日若叫贵妃知道,你们第一个死。”
她腹中孩子,使得他免于同她分离,珍宝失而复得,自然是爱极了。
可于锦书而言,却是因这个孩子,才与承安相隔天涯,再不能见。
人皆有私,他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二人关系使然,她原本就不会像世间寻常母亲一般爱这个孩子,倘若中间再隔了这样一层缘故,不知会如何憎恶。
稚子何辜。
宁海总管不是会嚼舌的人,太医令能在这个位置上一坐许多年,自是口舌严密,圣上隐有杀伐之意,更不敢触及,一道垂首:“是。”
“去备药吧,”圣上满心欢喜之中,掺杂了对锦书的担忧,伸手去抚摸她面颊,道:“朕在这里守着她。”
“对了,”他问:“可以挪动吗?”
“可以,仔细些便是,”太医令道:“若是可以,还是带娘娘回含元殿去吧,此地熏香太重,气息也杂,原先倒没什么,这会儿得知贵妃有孕,一个不好,怕会伤胎。”
“好,”圣上转头向宁海总管道:“先在这儿用一次药,你先回去,叫个太医,将偏殿收拾出来,不该留的都扔了,记得细致些。”
宁海总管忙不迭应了,见圣上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了出去。
这一夜过得颇不安宁,中元宫宴也没能善终。
赵王妃之死事发后,方才过了子时没多久,圣上不欲搅弄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