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当然是。
然而在圣上将一切处理妥当,叫人挑不出毛病时,也没人会高风亮节,非要直谏,叫圣上给个交代。
玄宗夺了寿王妃后,杨氏家族飞黄腾达后,可没人跳出来说什么悖逆伦常,吹捧的不照样是成群结队?
认死理的人确有,但绝不会存在于依附于圣上的宗室,乃至于身处后宫的妃妾。
再者,人皆有私,都爱听奉承话,世间有真心喜欢听人进谏的君主吗?
未必。
尧舜禹相让,被世人称颂,然而《竹书记年》载:“尧之末年,徳衰,为舜所囚”。
《韩非子说疑篇》:“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而天下誉之。”
便是因善于纳谏闻名的太宗,也在魏征死后,下令推毁自己为其所作碑石,解除衡山公主与其子的婚约。
天子也是人,也会心有不豫,即使碍于外界原因暂且忍了,到最后,是一笑泯恩仇的可能性大,还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可能性大?
被一个心怀仇恨,且完全有能力将仇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记恨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刘邦入鲁时,齐鲁儒生为项羽披麻戴孝,恶心到了刘氏天子,一直到文帝时,除去勇于跪舔的叔孙通,朝堂上都没几个出身儒生的两千石。
归根结底,只要没伤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就没人愿意出头,去撞圣上这个硬钉子。
到时候真头破血流了,可没人会同情。
锦书此前是二皇子妃,不受重视,只能坐在偏一些的位置,直到今日,随同圣上一道坐在上首才发现,原来当人坐的高了,能将底下人神情瞧的一清二楚。
那些眼底潜藏的谄媚讨好,嫉妒暗恨,统统无所遁形。
那些失意人的惆怅伤怀,也遮不住分毫。
她没有去看承安,承安也没看她,连余光都没有看过彼此,像是陌生人一样。
这是对彼此最好的保护,他明白,她也明白。
只是忽然之间,锦书觉得有点可笑。
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可到了这会儿,连说句话,眼神交汇都是罪过,当真滑稽。
只是,那已经不是她该想的事情了。
淡淡一笑,锦书目光顺势往自己此前惯常坐的位置扫了一眼,却瞧见了此前的三皇子妃,这会儿的赵王妃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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