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廿沉默。
言之有理。
这个师弟以前能在遥月门得信任,现在又能让他产生怜惜,很大一部分是这个性格。嘴甜,会撒娇,会示弱,但武学出挑,关键时候不掉链子。
“师嫂若是训你,你就咳嗽转移视线,再不行说自己头疼腿疼,不想听训话。先把她的气耗没了再道歉,最后送些东西,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傅别又劝道。
傅廿瞥了他一眼,“你还挺懂。”
傅别憨憨一笑。
傅廿没再说话,也是,小师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模样又不差,在宫内训练难免接触同龄的宫女公公,比他这块儿木头开窍也不是稀罕事。
侍卫司的炭火还算旺盛,但傅廿穿得厚,烤了半天,衣服还是肉眼可见的发潮。
烤了不一会儿,便有公公来传唤,说是用膳时间到了,加上今日初雪,承元殿布了鸡汤火锅,等他回去。
回承元殿的路上,湿漉漉的袖子已经冻得梆硬。
还没走到殿内,食物的幽香先一步钻入鼻腔。
“阿廿!”楚朝颐听到脚步声,就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陛下。”傅廿微微颔首,战战兢兢的挑了个远一些的位子。
还没坐下,只听见楚朝颐开口。
“袖子怎么了?”楚朝颐注意到他被冻得梆硬的袖子。
“没怎么——”傅廿还没说完,那只大手就先一步抓了上来。
瞬间,方才还兴高采烈唤他“阿廿”的男人,面色骤降,“今日有宫女说,看见傅别去找你。你那个好师弟又让你做什么了?”
“他的剑掉湖里了。凿冰帮他打捞……”
又是傅别。
提到傅别楚朝颐就莫名烦躁。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阿廿,雪天心甘情愿下水替别人打捞东西,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不会让公公来做吗?非要亲自帮他捞?不说你身上……就说天这么冷,你近来又畏寒,谁教你的在雪天潜水打捞——”
“以前在王府时,您不是经常雪天命属下游泳下水捞东西吗?”傅廿没等楚朝颐说完,反问道。
问完,他感觉到楚朝颐明显愣住。
眼神忽闪忽闪的,明显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种往事,手上拿着的筷子也僵的差点掉在地上。
傅廿这才意识到方才说的话,像是翻旧账埋怨楚朝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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