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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你……你自去吧,去……呼呼……去京都吧!你必……呼呼……必不会过得比我好!”

就这还坚持说完了,可真难为她的。

……

这个叫萍丫的姑很不讲道理,先前还跟在温浓后头一副唯她是瞻的样子,一听温浓要随父迁往京都,就跟背叛了她似的。加上攀比心作祟,说出来的话便很不中听。

温浓被马车摇摇晃晃了一路,却半点困意也无。

她给气精神了,要不是担心出了命案,她当时就应该把马车上的东西往后扔!见不得人好,什么破毛病!

“姑娘,你要骂就骂出来吧,我看你憋得挺难受的。”丫鬟梨汤好心提议。

温浓摆手,偏作一副人淡如菊的姿态,“不,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那你气了一路是为什么?

你可都是攥着窗帘布过来的啊!

梨汤只好挽尊,“姑娘,定是梨汤想错了,姑娘才不会因为这种无稽之谈生气,对不对?”

温浓笑中带苦,沧桑点头,“对。”

过了一会儿,温浓绷不住了,“呜”地一声埋进梨汤怀里,“我好气好气好气……”

正是午后时分,雪停了。

温家在京都的新宅有些偏僻。

一个身披深红大氅的少年人背着阳光大步走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走得近了,只见他小麦肤色,眉骨高,眼黑亮,笑起来好看得很。

温浓暗道好家伙,这长相,是她哥无疑了。

温渚走到近前,忽地跪地,叩首道,“爹。”

受不起受不起,温浓连忙侧身。

而后她便看到,方才那个满面笑容的少年,再抬起头时已然红了眼眶。

温父僵硬着胳膊将温渚扶起,脸上已没有了面对温浓时的温和笑意,倒像是不知所措似的。

眼前,温渚已然直起身,他和温父确认,“爹,这一次就是长住京城了,不走了吧?”说到“走”字,便哽住了。

他似乎为自己的哭腔丢脸,别过去不肯看温父。

“不走了,不走了。”温父连连道。

温渚抱了抱温父,温浓正等着一个抱呢,却听温渚说,“爹,我们进去屋子里说吧,在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

温浓还以为哥哥会跟她说两句,没想到这就进去了。

莫非当真叫萍丫说中了,哥哥不记得她了?

入夜,温父用一支竹竿将鞭炮挂起来,冲身后的儿女笑道,“都捂着耳朵,要点火了!”

温浓两手捂着耳朵,紧紧看着那个手拿火折子的家仆,直到家仆用火折子点了引线,火苗滋滋地蹿上来,很快,噼啪声响彻前院。

大概因为离得近,这声响比想象得还要大,温父在鞭炮声中大声祝福了一句什么,温浓听不清,只看见他嘴唇张合,清俊的面上此时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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