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说,虽是您祖上的产业,可也不能使劲儿的作践啊。
这也是金药堂的老人了,说话有些不客气。
许敬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冲口而出:“谁说承志没能力了?他以前是没学过,可不代表他以后也学不会!”他说着转向义子:“承志,你说呢?”
承志一直安安静静站着,此时问到他头上,他才开口:“义父说的是,我确实可以学。”
“这东西也看天赋,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可以学就行的。”张大夫依然没有好脸色,又小声嘀咕,“当年东家也说可以学。”
许敬业假装没听到后半句,不停地对自己说,这是金药堂的老人了,功劳不小。没有他们,只怕金药堂十年前就撑不下去了,要多忍耐。
承志则笑了一笑,冲张大夫施了一礼,认真而恭敬地询问:“那,敢问张大夫,如何判断有没有天赋?”
张大夫嘿然一笑:“金药堂以制药售药为主,作为未来的当家人,不说精通医术,至少能认药、制药吧?”
孙掌柜、姜师傅等人齐齐点头,低声附和。
许敬业心中想说他们无理取闹,但他记得清楚,自己刚接管金药堂时,确实连基本药材都不懂,闹了不少笑话。所以他连反驳都没有足够的底气。
张大夫继续说道:“也不要求太难的。给你一刻钟,只要能记下十种药材,就算你在学习制药方面有些天赋,怎样?”
“你这不是为难人吗?”许敬业当即反对,“一刻钟的时间太短了。”
“不短了,少东家八岁就能做到,这位少爷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吗?”
许敬业皱眉,声音极低:“这怎么能比?长安八岁时,都学医好几年了。”
然而承志毫无惧意,他微一凝神,拱手行礼,神情动作落落大方:“好,在下愿意一试。”
许敬业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几日天气好,院子里的地面上摆放着需要晾晒的草药,屋檐下也有需要阴干的药材。
张大夫低声吩咐了伙计一通,伙计点一点头,自去准备。而张大夫则就地取材,指着地面的药材开始介绍:“苎麻叶,味甘、微苦,性凉,有止血解毒之功效……”
他语速不快不慢,讲得甚是清晰,时间把握得极好。十种药材,不多不少,堪堪用了一刻钟。
许敬业暗暗着急,寻思着这根本就没给人熟记的时间,分明是故意为难人。
而承志却不慌不忙,走到第一味药材前:“苎麻叶……”
他刚说得三个字,张大夫便板着脸孔出言打断:“像少爷这般,是背药材,而不是认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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