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博安的麻质裤腿,缓缓在他敞开的睡袍间穿行。
而靳博安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腔调。
不偏不倚,不依不饶。
“我是沈家门里的人,只有少爷可以教训我。”
“什……什么?”
我哪里说过这种警告?
但沈绪确实说了。
“我不应该跟着沈家之外的人吃饭,我只配跟在少爷后面。”
沈绪稍微一哼,轻颤颤的尾音。
黑暗中的靳博安看不清脸颊,仅是面部刀刻的轮廓。
但他总能精准咬到沈绪的神经,每一口气息都像是鸩鸟流光溢彩的翎羽,在心尖尖上绕圈。
但是,是有剧毒的。
连靳博安的裤子也开始咬人。
摩来擦去。
“你……你知道就好……”
沈绪混沌得喘了几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
被人摆弄又被人厌恨的感觉为何如此……
狼藉?
靳博安继续道,“所以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把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扔掉。”
他的声音由喉头发出,在沈绪的耳膜间迸发。
“遗物?”
沈绪的脑壳里早被火热的感念烧得一塌糊涂。
“戒指。我母亲遗留下来的戒指。”
“求您一定呵护好。”
靳博安仿佛宣告着最后的审判,在沈绪接近昏厥之前,率先一步从床上离开。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取到我的宝物的。”
靳博安是这般做了一个荒唐的结尾。
以至于沈绪一整晚都在与荒唐打交道。
夜梦辗转。
梦里巨蟒缠紧他的躯体,每一个深入都有靳博安的画面。
直到手机铃声响到脑壳爆炸。
沈绪热汗淋漓得从梦魇中挣醒。
他借助曦光的微弱,打量自己的四肢百骸。
养尊处优的长腿,还有两只养尊处优的美足,连一双手也又白腻又细滑,完全没有干过写作业这种重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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