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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问他什么叫做“生而知之者”,他告诉我这是说生下来就有知识的人。

知道了自己是个特别的人,我很得意,忍不住在晚上告诉了师父——这个时候师父正在把因为爬山玩泥巴而浑身脏乱的我按进水里,听见我这么说,眉头就搅了起来,她问:“这谁告诉你的?”

我当时还不知道师父的小肚鸡肠,便直接告诉她,是边上的老头。

她顿时变了声调,尖声道:“你师父是我,干嘛去问什么老头?”

我不懂她为什么那么生气,但是我知道,第二天,我们的院子边上没有的草庐,也没有了老头,我去问发生了什么,师父只冷冷对我说:“老头被一阵风刮走了。”

我平生第一次意识到谎言是什么,便是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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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我身后画画——或许是在画画,我不知道师父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应该是由于她的教导不力。

我扒着窗户往外看,对师父说:“师父,三天三夜了。”

那群来寻高人求助的家伙,在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转过身去看师父,师父带着思索的神情,把沾了墨水的毛笔在舌尖上舔了一口,然后“呸”了一声。

我便说:“师父,别吃墨水啊。”

师父冲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她说:“你是不是太无聊了,人家跪了三天,你就看了三天——还是你看上里面的谁了?”

我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正巧看到了为首的公子,他的面色已经有点苍白,但是双眸仍是点墨一般的漆黑,按理我应该不知道人的美丑,但是我觉得他是英俊的,似乎觉察到我的目光,他冲我笑了笑,那笑容令我的心剧烈的跳动。

师父在我身后嗤笑:“哟,明明还在掏蚂蚁窝呢,这会儿居然情窦初开了啊。”

我不知道师父在说什么,只好茫然看着她,露出疑惑的神情。

师父便把手中的笔放在了笔架上,摩拳擦掌地走近了窗户,然后也扒着窗户的缝隙看了一眼。

然后她拍了下手,高兴道:“眼光不错,就他了。”

我迷茫地歪头看着师父,师父虽身躯娇小,却仍比我高一个脑袋,她把纤细的手指放在我的头顶,摩挲了一下我的头发:“我们观渔的童养夫,就他了。”

于是我和师父的生活中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比我高大,但是身体不好,从被师父关起来以后就郁郁寡欢,吃的比鸟还少,对此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他日渐消瘦,终于去找师父。

师父只思索了片刻——或许她连想都没想——就右手握拳,敲了下左手掌,道:“你拉着他逃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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