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思这场纠结持续到了最后,以至于团队里的妹子狠狠冲他翻了个白眼,小声说了一句:“无聊的男人。”
“……”何所思觉得自己是第一次从妹子那收到这样的评价。
这个团伙分赃解散,何所思又加入下一个,或者独自历险。
这经历陌生又熟悉,可何所思体验着这些经历的同时,发现自己不断地想起原至公。
最初,只是在看见合适的法器的时候,心里想:这很适合给原至公用。
后来,经过艰苦的战斗,也会情不自禁地想,如果是和原至公合作,会更加顺利更加快速。
再后来,看见身穿白衣的人的时候,何所思都会想:原至公还好么?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念这个千年之前的朋友,可是明明在千年之后,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频繁的思念。
有什么不同呢……区别似乎只是,千年之后,他同样和原至公在一起。
何所思很少有时间深思这件事情,因为他总是很忙,忙着历险,忙着修行,忙着进步,但他他一旦安静下来时,他突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满脑子都只剩下了原至公。
他在干什么呢?
在秘境?还是在闭关?
千年之后的原至公又在干什么呢?照看着自己又昏睡过去的身体?
这一回,他是不是能发现这件事情的秘密呢?
这或许是不正常的。
何所思意识到了这件事。
在某一次从有原至公的梦中醒来的时候,何所思将脸埋在手中,想:我要去见他一面,确定某些事情。
但是去广裕仙门询问,得到的是少主不在宗门的消息,何所思追去原至公所在的秘境,却又得知秘境已经关闭,所有修士都被传送到各处。
何所思只好又回广裕仙门,他想着或许原至公会回广裕仙门,可是等了一年,也没有等到。
想念与等待的焦虑混合,发酵后变作了奇怪的,简直要喷薄而出的情感。
就连何所思都开始疑神疑鬼,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能那么不凑巧,难道冥冥之中的命运,像是操控玩偶般玩弄着他们么?
他终于等不及,想要离开,却收到了广裕仙君的传见。
现在的广裕仙君,是原至公那个社交障碍的爹。
何所思再一次见到他,吃了一惊。
对方眉发全白,曾经如锦缎般的青丝如今如雪一般,衬着洁白的皮肤,令他整个人如同假人一般,似乎已经融化在了这一片白色之中。
他仍然在看棋谱,仍然在摆棋子。
这一回,和所思还注意到案桌上放着一只彩釉的小花瓶,花瓶上的图样,是一个临窗梳头的女子。
广裕仙君静静看着棋谱好一会儿,半晌,何所思先开口道:“仙君,有的时候说话可以先打好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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