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当我是朋友,笑话,那只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偶尔的怜悯施舍。与那随手丢给街边野狗一块臭肉无二分别!
你胡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
又是死寂。
祝久辞忍着泪水,仇恨化作指尖的力气狠狠掐进他血肉。
从头到尾你都是这样想的?
儿时坐在地上看那一方天空也是这样想的?
小公爷替你挡去府外的谩骂时你也这样想的?
你别说了!裴珩突然暴怒。
那不是拯救,是侮辱。他一阵一阵笑起来,似乎笑得脱力,气息一节一节从胸腔往外冒。
凭什么一人在泥里,一人在天上。
凭什么我要白受那般辱骂,世上却有光鲜亮丽的人被保护的如玉一般。
凭什么我六岁饱经世事,你却连骂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祝久辞我告诉你,当年我看着你爬墙进院,周遭侮辱谩骂一瞬间沉寂的时候,我想的不是感谢,而是恨。
我恨你让我知道,原来世上有和我天壤之别的人。
恨你原来世道如此不公。
恨你不需吹灰之力就能免去一切辱骂。
恨你生来就泡在蜜罐之中享受无边繁华!
祝久辞摔坐在一旁
我不认识你。
裴珩大笑起来,眼眸骤然红了,几乎凝出血来煞是可怕:对,就是现在,你到现在还这般天真,看到一点事情真相就害怕得要缩回你自己的绫罗宝阁去,一点没有过伤害的模样真令人厌恶!
祝久辞眼中没有泪了,面无表情看他,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八岁那年,为何跳太液池救我。
晏宁不明白吗,裴珩挑起嘴角,痞子一般笑起来,救了京城小公爷,哪怕是质子也能一步登天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进宫的?凭你们宽宥圣明的圣上大发善心吗,笑话,若不是小公爷这三个字,我裴珩,永远是烂在墙角的一滩臭泥!
祝久辞脸色如灰土,心脏沉入冰底。
教唆陈清焰大闹祭祖大典,挑拨离间,也是你对吗。
那厮是个蠢货,险些毁我大事。裴珩挑眉,好在昭歌聪明,嗅到一点茶香就宝贝得紧,高高兴兴要抱回去给你尝,都无需我引他,他便自己往陷阱里跳。我看着恶狗在后面追着
你闭嘴!
心疼啦?裴珩无法自抑笑起来,笑得大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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