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国面临的不仅仅是外忧,还有内患。
皇帝是有不少兄弟的。先帝对外雷厉风行,对内却是个好父亲,皇帝的这些兄弟,他也都有好好安排,基本都封了王,选的太子,也是正正经经从嫡子里选的,皇帝年少时候还算温厚听话,先帝虽觉得他锐气不足,太过温吞,但给他留了不少谋臣,做一个守成之君尚且足够,所以皇帝才能当上皇帝。
然而他这样的人,也就占了一个嫡子的便宜,其他兄弟服不服暂且不知,到了现在这个年岁,燕国在他手里,越发走下坡路,他的那些兄弟坐不住了,于是又有了一波又一波的叛乱。
皇帝不是在逃跑的路上,就是在正在逃跑的路上,这十年迁了三次都城,倒也没丢了皇帝的身份,至今都还是尊贵的皇帝陛下。
寒江穆对刘老大的话不置一词,那些叛军背后也只能是那些藩王,现在都等着谁能杀掉皇帝,再跑出来“救驾”争帝位。
这都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算盘,这些武夫却只以为是有识之士引发的反叛。
刘老大不知道内幕,说的也都是浅薄至极的话,寒江穆很快就没有兴趣再听了。
他用了姜府提供的还算丰盛的午膳,便踱步走到了姜潮云院外。
寒江穆耳力敏锐,仅仅是在围墙之外,就能听到姜潮云说话的声音。
姜潮云有了暖玉,身体变得很暖和,再加上银丝炭烧得满屋子都是暖和气,倒还觉得热了,硬要打开窗户,让冷风涌进来。
碧心苦口婆心劝了劝,发现劝不动,只好照做了不过她也没开太多,仅仅留了两指宽的缝隙。
姜潮云还颇有一番自己的理论,他对碧心说:“堵不如疏,天天憋在房间里,总是要憋坏的,还不如呼吸些新鲜的气息。”
碧心敷衍道:“是是是,少爷说的是。”
“再开些,我想看看外头的景色。”姜潮云坐到窗边,一伸手,将窗户推开了。
不等碧心反对,姜潮云问碧心:“今年会下雪吗?”
碧心回答:“应当不会下罢?去年没下,今年应当也不会下。”
碧心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盅汤水端到他面前,说:“少爷,快把补汤喝了。”
姜潮云皱起秀气的眉头,“又是虎鞭吗?”
碧心说:“大夫说这个喝了有用,您得一直喝。”
姜潮云唉声叹气起来,捧过汤倒是乖乖的喝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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