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墩云驾驭的白电一阵疏散,他亦气积于怀许久,抱着必死无疑的决心,从他的幻囊里掏出了白式浅的雷肜伞。
伞柄内尚有一颗引雷子。
而女帝足底的夔牛则是铜墙铁壁!
“那咱们就一起去死吧!”谢墩云攥着雷肜伞,伞面或以有些破败,在风与雷,沙与血,恩与仇,真与幻之间,扑闪如鹩哥翻飞的羽翅。
暗垂的低空,微微有一些电脉在游走。
谢墩云笔直地撞向了女帝的方向。
但是他,冥冥中感觉上官伊吹坚定不移的眼神,正死死地警告着他。
倏然间,又一波新的鼓声响起,那鼓点更密更急更凶猛更残酷,跌宕起伏的鼓音饱含着将士们的忠贞之心与绕绕怒火
。
一举泼向了谢墩云足底的白电。
鼓音响彻云际,横贯九州,自他通天眼的位置狠狠地劈了过去。
通天眼开始不停地冒血,遮蔽了他满怀仇恨的眼睛。
谢墩云仅仅一闭眼,笔直地撞击在来夔牛的面部。
“轰!”电光火石,一道凄惨的白色光柱在错开的位置爆裂开来,须臾化作一缕缕青烟,夔牛晃如撞钟,嘤嘤嗡嗡半晌终如泰山屹立不倒。
然而女帝立于高地,毫发无损。
“赢了!赢了!”
血战到底的将士们眼见着灵宗大禅自陨,不由得振臂高呼,五百里连绵着跌宕起伏的黑云,形同翻浪巨鲨,呼声惊雷。
准备营救女帝的几名卫宫又暗自跪了下去。
女帝陛下松开了手里的软丝。
她也并非不怕死,只是与上官伊吹对话许久,生出些乏累来。
女帝召人推来了皇座,正襟坐下。
上官伊吹突然对女帝道,“陛下准备亲征了吗?”
女帝看看浩瀚的沙海,如同吞噬星空的巨蟒,幽幽不见四方,并不回答上官伊吹的蠢问题。
上官伊吹拖着僵硬的身躯,反而靠前几步。
女帝道,“你若再企图替鸠罗纳夜求情,就跟你的舌头说再见吧!”
上官伊吹往自己的腰带下一掏,“不,是有个老熟人,让我给您捎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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